奔跑、自救、相持,何安的替身跑酷游戏与虚拟宇宙
跑步
何安离开散发着尿味的厕所,走上楼梯。 污水在楼道里流淌,角落里堆满了纸箱和贝壳。 这是一栋5层楼的小楼。 房东用铝合金板在屋顶上隔出几间房给何岸一家出租。 何安去一楼厕所,回到家,喝了一碗糖水,穿上跑鞋,准备跑步。
何安今年36岁,来厦门已经18年了。 18岁从闽西山区农村走出来,先是在祝福社工作。 这是一家兼具舞厅和酒吧功能的夜总会。 酒类超市和歌舞厅在500米外,他负责那里的酒水供应。 每天晚上,他都跑在红酒超市和歌舞厅之间,跑得又快又稳,一天能比别人多跑好几圈。 他喜欢奔跑的感觉。 工作两年后,何安到当地工地做饭,白天煮菜,晚上推着三轮车卖零食。 城管来了,他就推着车一路狂奔,经常跑得比别人快。
来厦门十年后,何岸夫妇攒钱租了一家卖小切水果的店面。 之后的8年里,他被传销骗走,在老家盖了新房,生了孩子,后来又遭遇了疫情。 直到去年6月,他找到了一份与跑步相关的工作。
何安下了楼,很快就拐出了窄巷子。 在稍微宽一点的马路上,他掏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叫STEPN的APP。 确认软件开始记录位置后,他摇摇晃晃地跑了起来。 在何岸眼里,STEPN是一款特殊的软件。 他第一次遇到 STEPN 是在一次跑步之后。
那是去年的5月23日,盛夏的酷暑席卷了整个城市。 何岸每天蹲在店里,从冰箱里挑快要坏掉的水果,偶尔出去送外卖。 因为疫情,大部分人选择整箱批发水果,很少有顾客光顾卖小切块的小店。 他急得满头大汗,整个人仿佛要窒息一般。
何安住的楼一楼,是自建楼
在天气和心情带来的双重不适中,何安想起了曾经顶着夜风奔跑送酒的时光。 他告诉妻子,他想找人谈谈水果批发生意,但这只是借口。 他开始沿着商店外的小路奔跑,没有方向,也没有目标。 担心被熟人看见,他找了一个很大的停车场,在里面跑来跑去,满头大汗。 跑完之后,他心里的烦闷少了一些。
他发了一条朋友圈,配了一张自拍,并配文:“在不开心的日子里跑步让我感觉好多了。”
看到这个消息,李承泽联系上了何安。 李承泽是和安在台湾长大的朋友,但在福建老家,父母很熟,李承泽跟着父母回村的时候,总会来他家玩,两人成为了朋友。 从李承泽口中,何安得知最近国外流行一款叫STEPN的游戏应用。 玩法很简单:用STEPN跑步,可以获得“积分”,积分可以直接兑换金钱。 何岸难以置信:跑步赚钱这么简单?
李承泽耐心地给他解释。 李承泽表示,这是一款为了让用户运动而开发的跑步游戏,用跑步获得的积分换取金钱只是激励玩家运动的一部分,也是所谓“元宇宙”的一部分。 李承泽表示,这款游戏的技术非常先进,能够准确判断用户是否真的在跑步。 有的人把手机放在自行车上,甚至挂在狗身上,都被认出来了。 因此,软件只能识别正在运行的真人。 ,记录。 李承泽还表示,积分之所以可以换钱,是因为有人在幕后投入了大量资金。 他们希望有更多的人来玩这个游戏,传播运动的潮流。
何安不太清楚元宇宙是什么,但他喜欢它背后的意义,知道这是一个赚钱的机会。 第二天,他下载了STEPN,发现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要开始跑步,他需要拥有自己的虚拟跑鞋。 虚拟跑鞋是 STEPN 中的道具。 只有穿上“鞋子”,才能获得跑步积分——当然,鞋子需要玩家自己购买。
同时,何岸发现跑鞋只能在30级之前获得“GST积分”,这是游戏中无限发行的货币; 30级后可以获得“GMT积分”,而且GMT限量发行,显然比GST更值钱。
何岸问李承泽买鞋要多少钱,对方告诉他最便宜的鞋子要2000元一双,这超出了何岸的想象。 或许是看到何岸的尴尬,李承泽表示,如果他真的喜欢跑步,可以借给何岸一双“老板”的高档鞋,让何岸替他跑,所得收入与何岸平分50-50老板。
何岸觉得可以试试。
何岸先是为他的老板跑了几天,收获颇丰。 从去年6月开始,他每天都登录老板的账号,每天晚上6:00跑到8:00跑一个多小时。 每次都是在厦门绕环路和匝道跑5公里,到尽头的路口转弯,跑同样的距离回家。 第二天一早,老板就按照前一天晚上拿到的积分的市场价给何安转账。
何安不知道老大是谁,只知道他是李承泽的朋友。 谁送鞋给他跑,谁就是何安的“老大”。
何安去年竞选了很多老板
何安对数字不敏感,他就是喜欢安稳的感觉。 在他的店里,各种水果十年如一日地坚守阵地,每盒零切水果的价格始终固定在10元。 在他的概念中,数字是一个符号,其含义很少改变。 他在 STEPN 上关注积分市场已有一段时间,但被不断变化的数字弄得眼花缭乱。 过了一段时间,他干脆和老板谈了一个代跑的固定价格。 去年6月,何安代他跑步一天可以拿到80块钱。
何安用第一周赚的钱买了一双真人跑鞋,然后给老婆换上了新凉鞋。 为了能够更好地跑步,他每天晚上6点30分赶回家,把水果店交给妻子照顾。 我喝了水,穿上鞋子,热身,准备跑步。
何岸热身,原地跳了两下,双腿往前一挪,开始慢跑。 他沿着坡道前行,穿过凹凸不平的路面,拐进了一个被圈起来标记为危楼的空地,绕了一圈又折了出去。 没有粗糙的沙沙声,而是平滑的拍打声。
每隔几十步,他就伸手在自己脸上用力涂抹,擦去眼角的汗水。 虽然大汗淋漓,但他并没有多停下来休息,只是继续奔跑。 后来他告诉我,一旦他累了就停下来,他就再也不会跑了。 他的腿一遍又一遍地循环,就像永无止境的引擎转动。
救你自己
遇到何安,他跑来了。 在岛上坡道的一侧,他首先注意到了我。 他向我招手让我稍等,我看到他拐进了路边的停车场,转了几圈就跑了出去。
何岸并不是我发现的第一个以替补赛跑为生的人。 来自河南邢台的周伯豪一直在百度STEPN吧徘徊,这是目前中国互联网上唯一还有人讨论这款游戏的地方。 去年5月,STEPN在中国大陆最火爆的时候,STEPN Bar一度拥有4000名粉丝。 一个月后,STEPN运营团队宣布封禁来自中国大陆的IP地址,大部分人离开了,少数人坚持了下来。
周伯豪是坚持跑下去的人之一。 从今年2月份开始,周伯豪就在贴吧上发了一个又一个帖子。 他在帖子里写下了自己的代跑经历和马拉松夺冠经历,希望能在比赛中得到一双高端跑鞋,让自己有继续跑步的理由。 下去。
当我走近周柏豪时,周柏豪将我视为一代跑团的一员。 “现在我只能赚到很少的辛苦钱。” 他跟我说,你要跑,挣不了多少钱,一天也就十几块钱。
去年10月,GMT积分可以兑换4块钱一个,现在已经降到1块钱了。
周伯豪发帖后,加他微信的全是想替他参选的人。 时间久了,他建了一个群。 目前该组有196名替补跑者,其中有工作的不超过10人。
收入下降了70%,还有人跑。 周伯豪把我拉进了代跑群,像何岸这样的人活跃在群里的有几百人。 他们每天都等着周伯豪来分享运营团队的动态,确保软件还在运行。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不愿意放弃代表他们参选。 他们在等待,希望有一个老板能找到他们,找到他们代跑或者卖掉他们不需要的高档跑鞋。
他们梦想拥有自己的高级跑鞋。
何岸曾经与高端跑鞋非常接近。 他说他没有抓住机会。 我和他一起站在路边,他喝着啤酒,用胶带把空瓶子的顶部贴在一只眼睛上。 透过啤酒瓶,他的眼睛是墨绿色的,注视着路的尽头。
何安告诉我,他已经有4个月没有接到跑步的工作了。 如果我有工作,他可以以最低25元一天的价格为我竞选——无论多低,25元在他和我之间。 李承泽分道扬镳时的代价。
去年10月,何安不再参选李承泽介绍的老板,而是替李承泽参选。 可不知道为什么,积分单价越来越低,他只能跑得更远,从1个多小时变成了2个多小时,即便如此,他也赚不到以前的钱了。 李承泽告诉我游戏有问题,但让何安疑惑的是,刚才李承泽介绍的boss还不错,不时从STEPN运营商那里获得大笔积分。
今年1月,回老家过年的时候,李承泽告诉何安,他不玩STEPN了,因为他赚不到钱。 他要卖掉手里的虚拟跑鞋。 何岸想要,他可以拿。 面对李承泽的询问,何岸有些犹豫。
在何安看来,李承泽没赚到钱不是游戏的问题,而是虚拟跑鞋的问题。 虽然积分价格在下降,但虚拟跑鞋仍然是决定玩家能否盈利的根本。 何岸不知道什么样的虚拟跑鞋可以赚钱,但他知道,那肯定不是李承泽的。
几经考虑,何岸用自己这几个月赚的钱打赌,买了一双灰色的虚拟跑鞋。 游戏中,跑鞋一共有5种品质,最低的是灰鞋。 他买不起更高级的鞋,打算从头开始,一点一点改进自己的跑鞋。 在STEPN中,跑鞋各项数据会影响积分收益,好坏决定了跑鞋各项数据的上限。 不过,灰鞋可以通过花费点数或“锻造鞋盒”进行升级。 打开鞋盒,有几率获得更高级的跑鞋。
何安打算打造属于自己的高端跑鞋。 他买鞋的那天是今年的2月12日。
跑鞋分为5个品质,等级越高,获得积分的效率越高
经历过多次失利后,何岸非常看重这份靠跑步就能得到回报的工作。 他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赚的钱是“投资游戏”。 他把收入的损失等同于游戏团队的损失,他之所以坚持,不仅仅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可以赚钱,更是因为他相信游戏可以重新红火,他已经在这上面下了很大的赌注游戏。
打造属于自己的高端跑鞋,是何岸最后的努力。
何安的跑鞋
数字游戏
何岸不知道,一个专业的团队正在用复杂的数学知识构建一个关于跑步的虚拟世界。 根据STEPN的白皮书,STEPN是一款“具有Game-Fi属性的生活类应用”。
黄涛是最早使用 STEPN 的玩家之一。 他有一双“创世鞋”。 shoes 是 STEPN 向早期用户赠送的 20,000 双限量虚拟跑鞋的别称。 相较于游戏,黄涛更看重STEPN中的金融属性,因为他知道,在游戏的背后,有着一支擅长数值设计的团队。
黄涛限量版跑鞋。前段时间,STEPN团队为拥有这双跑鞋的忠实用户发放了相当于数万人民币的GMT积分
STEPN的数值模型简单来说就是:玩家的收入是由“跑鞋性能”ד跑步时间”来计算的。 也就是说,如果你有一双好鞋,跑了一定的时间,就可以在游戏中获得足够的积分,可以用来换取金钱。
现实当然没有那么简单。 就像我们熟悉的游戏一样,STEPN 的团队构建了一个复杂的数值森林。 对这个数值模型的简单描述是:在游戏中,跑鞋分为4类,步行鞋、慢跑鞋、快跑鞋和全能鞋。 每只鞋对应不同的跑步速度。 例如,步行鞋的最佳速度范围是每小时1-6公里,在此范围内,每消耗1点能量可获得6点GST基本收入; 快跑鞋的速度范围为每小时8-20公里,在此范围内,玩家每消耗1点能量,可获得6点GST基本收入。
跑鞋具有相当复杂的类别和属性
每种鞋子都有 4 个属性:效率、运气、舒适度和耐用性。 其中,效率和舒适属性决定了跑步过程中获得的GST积分的加成; 可以减缓跑鞋耐用度的下降,从而节省花费在“修跑鞋”上的GST积分; 宝箱的机会。
每双运动鞋都可以通过投入GST积分并花费一定的时间来升级。 升级后的跑鞋会解锁不同的功能——5级可以解锁第一个宝石槽,可以搭配另一双运动鞋培育出新的运动鞋(在STEPN中,这个功能叫做“铸造”)。 之后每5级解锁一个宝石槽,直到30级解锁GMT点数收益——简单来说,在这款游戏中,GST点数可以用于游戏内行为支付,GMT点数可以获得部分游戏收益市场交易分红,相当于一个更有价值的点数。
玩家当然是有利可图的,但不同的玩家以不同的方式获利。 有一个简单的类比可以帮助我们更简单地理解这个游戏——把“跑鞋”想象成一辆出租车。 一些玩家拥有出租车的所有权。 他们不需要自己开车,只需要租车给司机。 如果您拥有多辆出租车,您可以同时将它们租给许多玩家,并用您赚到的钱购买更多的汽车。 相应地,一些玩家——比如豪安——是出租车司机。
代跑收入大不如前
STEPN 团队从所有运营中赚取佣金。 这些操作包括鞋子的升级、铸造、镶嵌宝石,以及玩家之间的跑鞋交易。 据公开资料显示,2022年第一季度,STEPN团队的交易手续费收入将超过2600万美元。
黄涛去年2月加入STEPN,比何岸早4个月。 那是入场的黄金时间,入场的玩家数量不断增加,积分还在紧缩,消耗和获得的比例保持在一个比较友好的比例。 那时,黄涛每天只需要步行一个多小时,就能赚到近800元。 他把这笔钱投入到了创世之鞋的升级之中。
去年3月到5月,STEPN诞生了很多像黄涛这样的选手。 他们要么利用早进入的优势获得高级跑鞋; 或者用数学知识计算出虚拟跑鞋的最佳组合。 赚钱了。 最后,他们继续用这笔钱投资虚拟跑鞋。
到了6月份,超级选手们已经找到了新的出路,对他们来说,走还是跑都不是关键,利益才是最诱人的。 最有效率的办法不是自己穿跑鞋跑步,而是买一双好的跑鞋,让别人穿跑鞋跑步——就像你掌握了生产资料,找人给自己打工一样。 他们将目光投向了更广阔的劳动力市场,购买了更多的跑鞋,并找到了像何岸这样的新人来为他们竞选。
替补选手被他们称为“劳力士”。 这似乎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默契。 从某种意义上说,跑步只是一个幌子,一个让金钱游戏不那么直接和赤裸裸的借口。
这也是国内STEPN酒吧最火的时候。 随着大量“劳力士”的涌入,游戏的积分大量产生,玩家手中的积分也随之扩大。 通货膨胀之后就是贬值。 这时候,“劳力士”的钱越来越少,原本炙手可热的代跑市场开始降温。 6月,为了减缓通货膨胀,STEPN团队宣布封禁IP地址在中国大陆的玩家。 外界普遍猜测,这是因为有相当数量的代跑者在中国大陆。 同时,团队不再投入资金支撑点价。 市场开始逐渐“跳水”,“跳水”一直持续到12月。 这五个月里,何岸一天天跑得越来越远。
何岸越跑越累
同时,STPEN也在不断调整和更新数学模型,而这些更新都是为了消耗玩家手中的积分。 比如加入鞋子的“生命值”,虚拟跑鞋需要消耗越来越多的GST点数进行保养,品质越低越是如此。
黄涛告诉我:“每一个新加入的功能都在伤害玩家,他们牢牢掌控着自己的财务模型,为了数学推理,愿意放弃大部分玩家。”
今天,黄涛拿着创世鞋,却没有再跑的意思了。 跑步对他来说并不重要。 他还留在这个游戏里,只是提醒自己偶尔多跑一跑。
和黄涛不同的是,数学模型的更新,吓坏了中层玩家。 这些玩家拥有的跑鞋质量一般,大部分靠卖鞋赚钱。 中层玩家对数字更敏感。 他们意识到,在这场金融游戏中,大部分财富将集中在拥有超高端跑鞋的玩家手中,而中低端玩家将被冷落。 后来,他们开始卖看起来“高档”但实际上并不赚钱的跑鞋,就像李承泽一样。 跑鞋贬值很快。 黄涛告诉我,2022年3月,一双灰色鞋子的价格相当于5000元人民币。 2023年2月何岸买灰鞋时,每双灰鞋的价格降到400元。
卖掉的鞋子最终落到了何安、周伯豪等人的手里。 他们不在乎人数,他们只是为别人而跑。 突然间,他们有了自己的高端跑鞋。 短暂的欣喜过后,他们突然发现自己被困住了,只能越跑越远,或者放弃鞋子、金钱和跑步,面对失败的现实。
继续跑
何岸买下这双鞋后不久,游戏团队根据数学模型再次调整了虚拟鞋的数值。 更新后,何安发现自己每天跑2小时得到的积分和“修鞋”消耗的积分几乎一样,只能挣点小钱。
这是压死何安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要么把赚不到钱的虚拟跑鞋以极低的价格卖掉,要么卖掉。 继续这样跑,直到你赚回你买鞋的钱。 但他知道希望渺茫。
这一切都在设计师的计划之中。 STEPN 的目的是在下一轮数字货币热潮中生存下来。 STEPN关心的不是游戏,而是数字货币市场,真正的玩家是全球各大基金公司。 到目前为止,数字货币市场一直很小,这个市场因技巧、概念和人们的信心而起伏不定。 从更大的意义上说,STEPN积分的一路贬值,是因为其背后的金融公司游资找到了其他方向。 数字货币降温,所有数字货币都在下跌。 当下一轮数字货币热潮来临之际,大量热钱涌入,基金公司将再次寻找“炒作题材”,而那些最先被认定为炒作题材的,肯定是“龙头币”在各个细分领域。 当时,STEPN 是游戏金融或“Move-to-Earn”领域的领先货币——团队只要活到下一次繁荣,投资就会到来。 届时,又将迎来一轮超级晋级,何岸他们经历过的一切,都将再次上演——赚钱、投资、跌停。 也就是说,跑,自救,僵持。
代跑群里天天有人查询行情,结果行情一路下跌
何岸很清楚,自己跑不了了。 每多跑一公里,他就觉得更累,得到的钱也更少,但他就是停不下来,既是惯性,又是不甘心。 对于何岸来说,从升级跑鞋到赚取收入之间,有很长的投资回收期。 何岸希望自己能够走完这段漫长而无望的旅程,却不知道这段时间也经过精心计算。 这是一场不断重复的金融游戏,最先出局的是何岸这样不在乎数字的人。
前不久,5月5日晚8点32分,何岸再次查询GMT点单价,为0.261美元/个,约合1元人民币,较昨日下跌6.31%。
收起电话,何安喘了口气,重新上路。 满天繁星,道路前方不远处,一个路标上隐约闪着反光漆,标明着前方的地名。 不管那些话是什么,哪怕来来去去,在被STEPN抛弃的人眼里,都是该跑的地方,他也没办法。
(本文人物均为化名。)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作者:彭初薇,36氪获授权发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