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赛宁与邓肯的悲剧爱情:用爱的语言交流

日期: 2024-11-15 11:12:00|浏览: 8|编号: 804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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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社: 黑龙江教育出版社

出版日期:2016年6月

内容介绍:

本书是俄罗斯诗人谢尔盖·叶赛宁与美国舞蹈家伊莎多拉·邓肯之间的书信集,记录了他们相识和相恋的全过程。他们的爱情并不是一段美好的浪漫,而是一场最终导致两人双双死亡的悲剧。叶赛宁和邓肯——找不到更合适的搭档了。年龄的差距使得没有翻译就无法交流——邓肯不会说俄语,叶赛宁也不想学习任何其他语言,还有不同的教育背景、社交圈子、社会经历……但他们仍然是一对彼此是命中注定的一对。他们既是人类的天才,也是物欲横流的理性诗人。他们用爱的语言交流。

关于作者:

尤利娅·安德烈耶芙娜(Юлия Андреева),1969年出生于列宁格勒,俄罗斯诗人、散文家、作家。 1993年出版首部小说。从事诗集、散文、小说等多种文学体裁的创作,与多家出版社合作。迄今为止,尤利娅·安德烈耶芙娜已撰写了约 40 本书,并定期在一些主要媒体上出版。

【试读系列】

题词

1923年秋天,一个瘦削、匀称、略高于平均身高、大约二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走进了《红色新事物》(Красная новь)的编辑室。他穿着一套全新的灰色英格兰花呢西装。不知道为什么,这套衣服穿在他身上感觉很舒服。她手臂上的外套衬里闪闪发光。来人平静地环顾四周,将象牙柄手杖放在角落里,摘下手套,低声轻声道:

“我叫谢尔盖·叶赛宁。我来这里是为了认识你。”

——AK·沃隆斯基,《记忆中的叶赛宁》

(Есенин в воспоминаниях)

第1章 命中注定

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可以分为两种类型:诗人和非诗人。诗人阻碍了非诗人的生活,非诗人也阻碍了诗人的生活。前者激怒后者,反之亦然。然而,只有一个地球,他们必须生活在一起。但他们很难相处。尤其是当他们明白(对于很多人来说,突然间)诗人和非诗人都是人,也就是说,他们是平等的……

亚历山大·拉特克维奇( )在他的著作《叶赛宁和邓肯》(Есени и Дукан)中写到了这一点。

关于叶赛宁和邓肯这一对,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们并不像命运所希望的那样合适。年龄差距,没有翻译就无法沟通:邓肯不懂俄语,叶赛宁也不想学习任何其他语言。再加上教育背景、社交圈子、经历的差异……

但他们仍然是命中注定的情侣。世界上的两位天才,物质世界中的两位理想主义诗人,他们用爱的语言交谈。而种种证据表明,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很难相信这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曾经有过一种激情,一种非常热烈的激情。这种情况持续了一年,然后一切都消失了,什么都没有留下,什么都没有留下。当激情还在的时候,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现在……天哪,我当时是多么盲目,我的眼睛在做什么?确实,人总是那么盲目。

邓肯一生中不止一次求助于算命、占星术和通灵术。这并不奇怪;她童年时代的美国确实充满了各种各样的先知和预言家。报纸经常刊登占星图以及有关占星学和算命的简短教程。离你家仅几步之遥,就有一个通灵俱乐部或一个扩展人类生物场的培训班,任何人只需支付少量费用即可参加。我们这些看过著名的20世纪90年代俄罗斯的读者很容易会发现类似的场景很熟悉。

邓肯在她的一本书中说:当她十几岁的时候读父亲的诗时,她发现在其中一首诗中,父亲预言他最终会彻底破产,后来这种不幸竟然降临到了他的身上。

我还按照当时流行的可以给生活带来财富和美好事物的库埃方法进行了心理暗示: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我已经透支了我的银行账户。为了让我的学校生存下去,必须找到一个百万富翁。

邓肯在书中愤怒地写道。

偶然说出的愿望开始在我心里挥之不去。

“我必须找到一个百万富翁!”

每天重复这句话一百次,首先以开玩笑的方式,然后以库埃的方式认真地重复。

一天早上,在一场特别成功的表演之后,我穿着宽松的衣服坐在镜子前。我记得,在一场即将到来的日间演出中,我用很多卷发棒卷曲了头发,头上还戴着一顶发帽。女佣递给我一张名片,我看到名片上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突然,我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这就是我的百万富翁!”

我引用这段摘录是为了证明邓肯不仅是一个天生敏感、富有创造力的人,而且她还能够创造自己的想法,这些想法后来在她的生活中得以实现。

邓肯相信梦和预兆,并且能够注意到不断变化的现实景象中明显和难以捉摸的迹象。

据邓肯自己回忆,她在教堂的圆顶上看到了未来儿子的脸,于是她得知自己怀上了第二个孩子,然后去看医生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有一天,我来到圣马可大教堂,独自坐在那里,看着教堂镀金的蓝色圆顶。突然,我看到了一张小男孩的脸,天使般的脸,圆圆的大眼睛,金色的卷发。

然而,这位同时也是邓肯的朋友和最大粉丝的医生在得知她怀孕后,告诉她要立即终止妊娠。

为什么?孩子的父亲是著名的百万富翁巴黎辛格,绝对有能力照顾他的继承人和他的母亲。邓肯年轻又健康……

尽管如此,医生还是坚持让她堕胎。

“这实在是太恶劣了!”他喊道。 “你是家里唯一的演员,你将再次面临永远失去艺术世界的风险,这是绝对不允许的,请听从我的建议,拒绝这种反人类罪。”

我请朋友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考虑一下。酒店房间里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一切仿佛就在刚刚发生过:那是一个非常黑暗的房间,我面前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一个不寻常的女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衣服。 18世纪的服饰。冰冷而美丽的眼睛直视着我。我直视着她的眼睛,她的眼睛似乎在嘲笑我。 “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那双眼睛似乎在说,“只有一个结果。看看我那些年前容光焕发的美丽。死亡会吞噬一切,一切。你为什么要再受苦,给一个命中注定的人被死亡夺走?”

在孩子惨死的前一年,邓肯所到之处都看到小棺材,然后突然创作了一部以肖邦《葬礼进行曲》(Похоронный марш)为配乐的舞剧。在舞台上,她扮演一位埋葬亲生孩子的母亲。

“请演奏肖邦的《葬礼进行曲》。”

“为什么?”思静惊讶道:“你从来没有跳过这首歌!”

“我不知道,玩吧!”

我一再坚持,他只好同意,于是我就跳了那段进行曲。我画的是一个女人,怀里抱着她死去的孩子,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地走向他们安息的地方。我展示了身体被放入坟墓,灵魂离开监狱——身体和它的升天——走向复活。

当我跳完舞,幕布落下时,周围一片诡异的寂静。我看了思静一眼。他脸色苍白,全身颤抖,握着我手的手冰凉。

“别再让我玩这个了,”他恳求道。 “死亡的翅膀触动了我,我什至闻到了葬礼花的白花香,看到了孩子们的棺材,棺材……”

然而,邓肯不止一次地表演过这种可怕的舞蹈。她一定是感受到了悄然降临的厄运的冰冷气息。

还有一种算命的方法,就是看手相。著名画家莱昂·尼古拉耶维奇·巴克斯特(Leon )在业余时间迷上了手相术。有一次,他向邓肯展示了自己的手掌:

晚餐时,巴克斯特给我画了一张草图,现在出现在他的新书中。画中,我的表情十分严肃,一头卷发悲伤地从一侧垂下。令人惊讶的是,具有某种天才洞察力的巴克斯特那天在我的掌纹中发现了两个十字图案。他说:“你会在这个世界上获得声誉,但你会失去两个。”最喜欢的人。”当时,这个预言对我来说还是一个谜。

几年后,邓肯又看到了两个神秘的十字架,这次是在他的新房子里。这所房子是用帕丽斯·辛格的钱建造的,十字架就挂在她装饰华丽的小客厅的门上。她看得出来,但她肯定无法想象这个可怕的预兆意味着什么。

一段时间后,孩子们去世后,邓肯和她的兄弟来到维也纳放松一下,换换环境。这个时候,机缘巧合,她竟然又住进了那家酒店,在那个挂着恐怖女人头颅的房间里。这就是生活...

下面描绘的是女主人公算命的另一个场景,发生在她出发前往俄罗斯之前:

离开伦敦之前,我去找一位女士算命。她说:“你会去很远的地方,等待你的是一些奇怪的经历和不愉快的事情,你会结婚……”

但当她说出“结婚”两个字时,我笑着打断了她,“我?我一直反对婚姻,永远不会结婚。” “别担心,你自己会看到的。”算命先生对我反驳道。

算命先生预言,在邓肯一直喜欢并受到热烈欢迎的俄罗斯,等待她的不是普通的男女情事,甚至不是时不时发生的诱人的浪漫,而是一场名副其实的婚姻。 ,需要在护照上盖章。 。虽然邓肯没有听她的话就离开了,但愉快而刺激的想象却涌动着,挥之不去。

安静的河湾芦苇沙沙作响,

一位年轻的公主在河边哭泣,

美丽的姑娘在哀悼日发了大财。

海浪打散了无根草的花环。

唉,姑娘,春天不能结婚,

树林里的预兆让她害怕。

白桦树上的一块树皮被啃下来,

女孩被一群老鼠赶出了家门。

马匹在战斗,可怕地摇头,

唉,家神不喜欢黑辫子。

云杉林散发着神香,

风大声哀歌。

女孩一脸悲伤地走在河岸上,

海浪用温柔的泡沫编织着她的裹尸布。

——谢尔盖·叶赛宁

就这样,她在等待一个能够颠覆她婚姻观的人:邓肯明确反对任何义务的约束,认为婚姻是对女性的侮辱和奴役。因此,她远赴俄罗斯不仅仅是为了开办舞蹈学校,更是为了等待这命运的新挑战,就像祭坛上的受害者等待屠刀一样。

邓肯卧室的墙上挂着一幅画:画里有三个拉小提琴的天使。三位天使中的一位长得和叶赛宁一模一样。这是后来才发现的!

邓肯的秘书伊利亚·施奈德说道。

有一次,我看到伊莎多拉·邓肯坐在床上看一本小书。当她放下书本,弯腰走向地板穿鞋时,她举起了握紧拳头的手,指着三个拿着小提琴的天使。示威,而三位天使则从墙上挂的画中看着她。

但也许这一举动有其自身的原因:伊莎多拉说,三位天使中的一位看起来与叶赛宁一模一样。确实,非常相似。

第2章 忠诚的加利亚

说实话,对于叶赛宁来说,加利亚是谁?文学秘书、家庭佣工、保姆。据叶赛宁的姐姐舒拉透露,叶赛宁曾经还介绍过加利亚为自己的妻子。然而,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登记结婚,无论是在遇见邓肯之前,还是在叶赛宁离开妻子邓肯并住在加利亚家之后长途旅行之后。此后,叶赛宁与索菲亚·托尔斯塔娅结婚。

叶赛宁住在布留索夫巷的一栋小两居室房子里,房子位于莫斯科大剧院工作人员居住的房子对面的庭院里。这座房子属于加利亚·贝尼斯拉夫斯卡娅(Galya ),她不久后在叶赛宁的坟墓前开枪自杀。伊万诺夫·弗谢沃洛德证实了这一消息:“他起得很早,九点整。当他起床时,桌子上就为他摆好了茶炊和他最喜欢的白面包。”

“吃饭的时候我比较文明,但是喝酒的时候却没完没了。”

“喝完了梁赞的茶,现在你来尝尝高加索的茶吧。”说着,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瓶红酒。

加利亚第一次见到叶赛宁时,叶赛宁正在背诵他的诗。她一见钟情:叶赛宁本人和他的诗……后来,他们在街的一个书亭偶然相遇。加利亚和一位女性朋友在那里。你对我说一些话,他们就互相认识了。

……从那天起,在 Bigas,我的脸就一直红得像罂粟花一样。

加利亚在他的《纪念叶赛宁》一书中说:

那是冬天,人们都冷了,但我却热得只想给自己扇扇子。一个美丽的童话故事从这个夜晚开始。这个故事一直持续到1925年6月。尽管有我们无法承受的焦虑,尽管有所有的痛苦——这仍然是一个美丽的童话。无论如何,这不仅是在如此短暂的一生中可能不会遇到的事情,而且是在非常漫长且特别成功的一生中都可能遇到的事情。

从此开始了一系列极其愉快的聚会,有时在书店,有时在晚会上,有时在“”。一次又一次的见面——我以此为生。他的诗歌和他的人一样令我着迷。因此,每个晚上都是双重的快乐:他的诗和他的人。

以下文字仍摘自《缅怀叶赛宁》:

……当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 )来和我住在一起时(这发生在伊莎多拉访问高加索和克里米亚之后),他给了我装有手稿和照片的盒子的钥匙。我因为他总是丢钥匙,就把手稿和照片发给别人,没有送出去的自己留着,拖着走。他也会发现东西丢了,会嘀咕几句,咒骂几句,但不会珍惜,不会保存,也不会把东西找回来。

加利亚讨厌邓肯,尤其担心她心爱的人为了另一个她认为不适合他的女人而离开她。叶赛宁继续与她的女性朋友保持着浪漫关系,她们都分享了她对他的盲目崇拜。后来,突然出现了一位霸道又非常轻浮的女士安娜·阿布拉莫夫娜·别尔津。与加利亚多年的亲密关系和信任友谊后,叶赛宁突然出人意料地与索菲亚·托尔斯塔亚结婚,女秘书加利亚愤怒至极。

以下摘自加利亚的日记:

他觊觎托尔斯泰的名声——所有人都怜悯他、鄙视他、讨厌他,但他还是结婚了……连她自己都说,如果她不是托尔斯泰,任何人都不会注意到她……谢尔盖说他为她感到难过。但为什么感觉不好呢?只是因为她的姓氏。他没有为我、沃尔平、丽塔或其他我不认识的女人感到难过……和一个他因为姓氏和房地产而讨厌的女人睡在一起——这是一件严肃的事情。我永远做不到这样的事...

加利亚选择在白天结束自己的生命。不过冬天墓地里人很少,谁也不敢打扰她。她低着头,在亲人的坟前站了很久。她亲手将一束鲜花放在坟墓前。她着急了,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她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她不知道自己会在最后一刻后悔。人们说,当死亡临近时,人们总是会想尽办法活下去。

加利亚随身带着他的证件:没有必要麻烦警察来辨认尸体。她撕开一盒“”牌香烟,在盒子上潦草地写下了最后几个字。

“我在这里自杀了,虽然我知道我死后会有更多的人骂叶赛宁……但对我和他来说却是无所谓的,这座坟墓里藏着我最珍贵的东西……”想了想,她补充道日期“1926 年 12 月 3 日”。

写完日期后,加利亚拿出一把左轮手枪和一把芬兰刀。他补充道:“如果芬兰刀在射击后插入坟墓,那就说明我当时还没有后悔。如果我后悔了,我就会把它远远地扔掉。”

加利亚将信息放入外套口袋,将手枪指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扣动了扳机。枪没有响。她的手颤抖着,灼热的,令人难以忍受的窒息,她内心有一个声音拼命地试图让她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都是上帝的旨意。不过,加莉亚只是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纸,补充道:“第一次没有爆炸。”她再次用手枪指着自己的胸口——还是没有走火!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都没有响!第六次,她听到枪声,但那时她已经无法再扔芬兰刀或将其插入坟墓。

垂死的加利亚被守墓人发现,并叫了救护车,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劳。加利亚再也没有恢复知觉,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去世了。

12月7日,加里娅被安葬在叶赛宁墓后。很长一段时间,墓碑上都只有一个黑色的铭文:“忠诚的加利亚”。后来,人们更换了墓碑,并在上面写下了:“- (1897-1926)”。

在决定追随她的偶像后,加利亚给叶赛宁写了第一首也是最后一首情诗:

我的光明天使,我会跟随你,

走向那荒凉的天空。

肖像中的你是如此栩栩如生,

但你的坟墓上覆盖着厚厚的白雪。

我已经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因为在天使酒店的门口,

我的灵魂只能腐烂,

我的信仰也永久死亡了。

装满子弹的纳甘左轮手枪闪闪发光,

我能看见你,我的爱人。

脖子上的绳索就像捆绑俘虏的绳索,

嘴唇上沾满了冰冷的霜。

空弹的死亡声,

我一次又一次地瞄准我的心。

湿漉漉的手不再颤抖,

你坟墓上方的蜡烛即将熄灭。

最后一枪,死一般的寂静,

死亡张开了它的网。

月亮送我上路,

冷风会为我做安魂曲……

目前尚不清楚邓肯是否知道忠诚的加利亚之死的故事。她对叶赛宁去世一年后在他的坟墓举行的这场祭祀有何看法?如果她事先知道诗人离开两年后她会惨死,她会说什么?确实,他们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现在,让我们直接来讲讲他们是如何相遇的故事。

第3章 命运的邂逅

叶赛宁和邓肯的第一次相遇发生在 10 或 302-B 的一所房子里。据米哈伊尔·布尔加科夫介绍,很快人们就发现这所房子里有一座“鬼屋”。这正是沃兰德和玛格丽特见面的地方。顺便说一句,米哈伊尔·阿法纳西耶维奇( )本人在他们命运般的相遇时就住在这所房子里。虽然他没有参加亚库洛夫工作室举办的邀请会等,但他对另一边的世界还是了解了不少。当他为黑魔王的随从选择这个地址时,他是清醒的。

让我们听听邓肯的秘书兼翻译、这些古老事件的见证者伊利亚·施奈德 ( ) 如何描述那天晚上的情况:

“今天我的工作室里有一个小型聚会,”亚库洛夫说。 “请来吧。如果可以的话,请带上邓肯。如果你能把她带入莫斯科的艺术家和诗人圈子,那就非常有趣了。”

我同意了,邓肯也立即同意了。

雅库洛夫的工作室位于萨德瓦亚街一栋高层建筑的楼上,距离“玻璃屋”很近。

邓肯的出现引起了短暂的停顿,然后骚动开始了。唯一能清晰听到的就是人们高喊“邓肯!”

亚库洛夫脸上满是喜悦。他邀请我们吃饭,但邓肯不想吃晚饭,所以我们把她送到隔壁房间,她立即被人群包围,像月亮里的星星一样坐在皇家沙发上。

突然,一个穿着浅灰色西装的男人差点把我撞倒。他从我身边闪过,边跑边喊:“邓肯在哪里?邓肯在哪里?”

“这是谁?”我问亚库洛夫。

“叶赛宁……”他微笑着。

我曾多次见过叶赛宁,但我没有立即认出他。

过了一会儿,我和亚库洛夫走到邓肯面前。她半躺在沙发上。叶赛宁跪在她身边,她用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用俄语一字一句地说:

“金发……”

亚库洛夫向我们介绍了情况。我仔细地看着叶赛宁。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同时获得了两种名声:一种是关于他的诗,这些诗确实是伟大的诗,另一种是关于他的。奇怪的行为。

他个子不高,虽然举止很优雅,但身材却很敦实。他的眼睛是令人难忘的——蓝色的,而且他看起来有点害羞。无论是他脸上的线条还是眼神,都没有任何粗鲁的地方。

……叶赛宁跪在地上,面对我们,解释道:

“我听说邓肯在冬宫,所以我飞过去了……”

伊莎多拉再次把手伸进“他的金色头发”……他们用完全不同的语言“聊了一整晚”(叶赛宁不懂外语,邓肯不懂)说俄语),但他们似乎完全理解对方的意思是什么。

“他给我读了他的诗,”邓肯那天晚上说道。 “我什么都听不懂,但我看得出来,这些音乐和这些诗歌的作者是个天才!”

已经过了午夜了。我问邓肯她是否想回家。宾客散去。伊莎多拉不情愿地从贵妃榻上站了起来。叶赛宁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当我们到达萨德瓦亚街时,天已经完全亮了。当时莫斯科还没有出租车。我环顾四周:没有出租车。突然,远处传来四轮马车的声音。幸运的是,车厢里没有人。伊莎多拉像坐在马车上一样坐在座位上,叶赛宁坐在她旁边。

我找了个位置在驾驶座上坐下,我的背几乎靠在了驾驶座上。叶赛宁不再说话,但仍然没有松开邓肯的手。轻型马车在萨德瓦亚街上轻轻滚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耀在街道上。后来绕着斯摩棱斯克巷子转了一圈,出来的时候没有去巷子,也没有去对面的巷子,而是去了大教堂附近围起来的鹅卵石路。我们走得很慢,我的两个同伴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他们看起来很高兴,甚至没有打扰我翻译任何东西......

……邓肯和叶赛宁都没有注意到我们绕着教堂走了好几圈。昏昏欲睡的车夫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喂,老头儿!”我拍拍他的肩膀。 “你在做什么,要给我们办婚礼吗?你把教堂当作讲台,已经绕了第三圈了。”

叶赛宁猛然醒悟,明白是怎么回事后,开心地笑了。

“婚礼结束了!”他拍着大腿哈哈大笑,笑得他时不时用笑意的眼神看向旁边的邓肯。

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向她解释后,她带着幸福的微笑,声音悠长,用英语慢慢地说:

“婚礼……”

还记得邓肯出发前往俄罗斯之前在伦敦收到的预言吗?老太太说:“你懂得结婚啊!”

不过,暂时还没有人谈起真正的婚姻。只有一幅美丽的图画:安静的早晨,荒凉的莫斯科,马路上均匀的马蹄声,半睡半醒半清醒……一个骄傲而美丽的女人依偎着。金发碧眼的陌生王子怀里……浪漫……美丽的场景,仿佛是幻之神在新的一天的早晨刻意营造的。

顺便说一句,当时雅库洛夫家里有很多客人,他们对这次命运的遭遇的描述大体相同,只是在一些细节上有所不同。但让我们回到会议前几个小时,看看叶赛宁是如何参加这个聚会的。这次遭遇的另一位目击者、叶赛宁的朋友阿纳托利·马里延戈夫在他的著作《没有谎言的小说》(Роман без вранья)中这样描述了这一事件:

Zorgy (Жорж Якулов) 来找我们。他穿着一件旧的紫色羊毛法国军夹克。他拿着一根细手杖,敲打着黄色的皮裤。是个挑剔的人。他戴着白手套,拿着这根手杖,率领连队向德军发起进攻。而他胸前的橙色丝带上叮当响着许多乔治十字勋章。亚库洛夫看着我们,莫名其妙地合上了一颗橄榄。而另一个他慷慨地装满了来自普罗旺斯的石油。

“你想让我把你介绍给伊莎多拉·邓肯吗?”

叶赛宁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

“她在哪儿?她在哪儿?”

“就是这里……呵呵……她是一个很好的女人……”

叶赛宁抓住了亚库洛夫的衣袖:

“快带我们过去!”

你必须承认,这种热情非同寻常。是的,邓肯是大洋彼岸的名人,但还有其他明星也经常来莫斯科。不过,叶赛宁并没有像以前像小狗追车一样跑向他们,也不想去了解他们。而且,仔细想一想,他以前可能没有在舞台上见过她。不然的话,他肯定会在朋友面前炫耀。他对邓肯了解多少?只能是报纸上写的那些东西。在熟悉叶赛宁的马里延戈夫看来,叶赛宁的不耐烦即使不是可疑的,也是奇怪的。

“现在,他莫名的渴望中有一种险恶的感觉:他渴望见到一个他从未见过的女人,一个注定要在他的生命中扮演一个巨大的、悲惨的、悲惨的角色的女人。完全是毁灭性的,”马里延戈夫抱怨道。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完全是果戈理、普希金、格林和布尔加科夫写的最完美的神秘主义:

……于是我们开始出发,从德卡尼大厅到吉姆尼大厅,从吉姆尼大厅到利特尼大厅,从利特尼大厅到歌剧院,再从歌剧院回到公园,我们的目光搜索着每一条路。凳子。任何地方都没有伊莎多拉·邓肯。

“见鬼……呵呵……不……走了……见鬼。”

“她在这里,乔治,她在这里。”

然后从德卡尼大厅到吉姆尼大厅,从吉姆尼大厅到歌剧院、雷特尼大厅和公园。

“豪尔赫,亲爱的,她在吗?她在吗?”

雅库洛夫像梅菲斯托费勒斯一样,驱赶着这位不幸的诗人走遍整个城市,有时让他因为预感会见到命中注定的女人而感到不安,有时又让他陷入冰冷绝望的泥潭。最后,他把痛苦而疲惫的诗人交到了躺在沙发上的女人怀里,显然正在等待着她的命运。他为什么这么做?我们已经从伊利亚·施奈德那里得知,亚库洛夫带着叶赛宁去了他的工作室,按照协议,邓肯在晚间演出结束后也会到场。他为什么忘记了路?马里延戈夫在撒谎吗?难道沃兰德和他快乐的随从正在开始他们自己的险恶表演,讽刺的是,抒情英雄诗人叶赛宁被赋予了一个无声的角色,而邓肯却发现自己成了他的新情人?一个迷失的儿子,一个(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天使与魔鬼的结合体的男人?

她对我很温柔,就像母亲一样。她说我看起来像她死去的儿子。她的心里有很多温柔。

第4章 普莱奇斯坚卡的杜西卡

叶赛宁与伊利亚·施奈德和邓肯一起来到了普莱奇斯金卡的一栋独栋住宅,这是苏联政府专门为邓肯建造的。邓肯提议喝点茶。伊利亚·施奈德明白这里不再需要他了,或者更确切地说,不需要翻译,所以他回到了家里。从这一刻起,叶赛宁和邓肯再也没有分开过,第二天叶赛宁就搬进了新女友的家。

他们的恋情不仅立即成为公众所知,还成为头条新闻。他们也没有隐藏关系,叶赛宁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带着一大群政委和意象派诗人来到他心爱的人的单独庭院。在邓肯家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那里的餐桌几乎摆满了各种美味佳肴,还有成箱的香槟。

据说,伟​​大的邓肯厨房里的所有美味佳肴都是从克里姆林宫直接运来的。邓肯受到苏联当局的高度赞赏。不开玩笑,在俄罗斯人纷纷逃往国外的时候,这位勇敢的女人却逆势而上,大摇大摆地迎面而来。这时,就连她穿的衣服也基本都是红色的,而且她还用无产阶级音乐来创作舞剧。除了她最喜欢的《马赛曲》(Марсельеза)外,还加入了《国际歌》(Интернационал)。很快,她也随着共青团员和少先队的歌舞翩翩起舞!此外,她还主动接受采访,自豪而激动地宣称:“我红了!”

有人想尽办法吓唬我们。在巴黎,前俄罗斯大使马克拉科夫和柴可夫斯基一起来到我家,柴可夫斯基与这位才华横溢的俄罗斯作曲家同姓。嗯,他们俩都求我了,柴可夫斯基还跪在我面前求我不要去俄罗斯,因为我和艾尔玛一到边境就会被强奸,即使我们到了俄罗斯,然后我们还必须吃汤里漂浮着断指的汤。

邓肯告诉记者。

优秀的公关!然而,这样的广告在任何时代都是昂贵的。于是,一大群“使者!使者!三万五千人都是使者!”人们聚集在的大门前,为红发女神送上珍贵的香水、皮草和酒店美食。和派对服装。

邓肯的奢华,她疯狂的盛宴,她无数的浪漫,她的房子从早到晚,夜到早,挤满了信使、意象派诗人、可卡因成瘾者、醉酒的演员和醉酒的反革命特工——这一切让贫穷而愤怒的莫斯科眼花缭乱。

弗拉季斯拉夫·霍达塞维奇在他的回忆录中写道。

众所周知,邓肯,或者叶赛宁的朋友们戏称他为“普莱奇斯廷卡的杜西卡”,非常富有,有的钱数不胜数。叶赛宁这个小傻瓜,真是太幸运了。初来白石城时,他在沙龙里弹奏三弦琴,唱着粗俗难听的四行韵,赢得了万千宠爱,并发现自己是一个富婆。另一个人编了这首烦人的小曲子:

不要批评得太严厉;

我们的叶赛宁不是这样的。

欧洲有很多伊萨多拉——

但伊萨多·拉克却很少。

如果我们的读者突然要求这首小曲的作者上台表演,他不会躲闪,而是微笑着走上舞台:“你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阿纳托利·马里延戈夫。”但他没有。他并非出于恶意,只是看到如此年轻美丽的诗人挽着老太婆的手臂走来走去,感到难过。而谈恋爱又不关叶赛宁的事。然而,马里延戈夫对外国名人毫不掩饰的仇恨,并没有阻止马里延戈夫每天跑到邓肯的大房子里吃吃喝喝,听听发生了什么事。

从米克拉塞夫斯卡娅的回忆录《与诗人的会面》(Встречи споэтом)中,我们可以了解到这种行为的原因。叶赛宁曾亲自向米克拉舍夫斯卡娅讲述过这件事:

阿纳托利千方百计让我和赖希(叶赛宁的第二任妻子)吵架。他经常带我离开家,总是告诉我诗人不应该结婚:“你必须戴上棉质耳罩。”他拆散了赖希和我,但他结婚了,留下我独自一人......

叶赛宁向他的朋友抱怨。

当叶赛宁与邓肯约会时,马里延戈夫也极力在这位暴躁任性的诗人和他的妻子之间挑拨离间。

有一次,他发现住在邓肯家的叶赛宁喜欢吃羊肉,就写了一首四句顺口溜:

我不想吃羊肉

因为我受伤了,

我的心受伤了,

被羊肉女主人所伤。

他立即向自己解释了此事,称叶赛宁非常厌恶他的杜西卡,甚至无法在她面前吃饭。

读马里延戈夫的《没有谎言的小说》,我在想,生活中的每一件事、每一个行为、每一个思想都可以以一种扭曲的形式呈现出来。

米克拉塞夫斯卡娅在她的回忆录中写道。

飞机将叶赛宁带到哪里?

古雅典、邓肯遗址……

……叶瑟宁一天天郁郁寡欢。他厌倦了那些愤世嫉俗和含糊其辞的暗示,说他和邓肯不合适,这位俄罗斯诗人实际上把自己卖给了一位富有的外国阿姨。

为了证明邓肯是一个天才,一个真正的奇迹,叶赛宁每天向邓肯要一堆她的演出门票,然后带着她的朋友去看她的演出。让他们亲眼看看她是什么样子!他在所有表演中以最响亮、最长的掌声为她鼓掌,然后带着一大群忠实的同伴去了邓肯家。在那里,邓肯将再次为“社会精英”跳舞和即兴表演。而且,像往常一样,还会有食物和酒......

叶赛宁甚至还带着马里延戈夫来到了最神秘的地方——卧室,让他看看自己是如何与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的,让他为自己的幸福而感到高兴。然后,他将他得到的第一张唱片“跳舞,邓肯”(Танцуй,Изадора)放在留声机上并播放。

邓肯戴着叶赛宁的帽子,穿着叶赛宁的西装外套。音乐是挑衅性的、奇怪的和令人不安的……一种可怕而非常美丽的舞蹈。

马里延戈夫在他的小说中说道。

粉色的薄围巾在她手中飘扬。她抓住它的凸起,用颤抖的手指掐住它的喉咙。圆形柔软的布头无助而悲伤地垂下。

晚上客人聚集的时候,大家通常都会请叶赛宁背诵诗歌。

邓肯的忠实秘书伊利亚·施奈德接着描述了邓肯家中的聚会。

他非常愿意,最常背诵的就是《一个流氓的自白》( of a Rogue)和当时正在写的长诗《普加乔夫》(Пугачев)中赫洛普沙(Хлопуша)的独白。 。私底下,他朗诵的声音不大,有些沙哑,有时变得像耳语,但他听得清清楚楚;有时他的声音有铜的质感。字母“Г”的发音很轻,听起来像“Х”。他若有所思,似乎凝视着只有他能看见的梁赞远方,几乎低声念出一段《盗贼的自白》:

可怜的农民,可怜的农民!

或许你变丑了

你太惧怕神了……

“还有深深的沼泽……”他通常以神秘的低语结束背诵,其中“O”的发音特别优美。在舞台上,情况恰恰相反。他朗诵的声音很大,带有轻微的“O”音。赫洛普沙的独白常常被人带着戏剧性的激情读出来,长诗末尾的那句话语调很低,用喉咙痉挛的声音读起来:

我亲爱的人们……亲爱的……好人们……

第5章 共同语言

如果邓肯学会了俄语,或者叶赛宁掌握了英语、法语或德语——邓肯都会说所有这些语言——那么也许我们现在就会拥有这两位绝对的天才和极其勇敢的人之间的温柔的爱和爱。充满激情、常常是真实的通信,但是……

“……教邓肯俄语的方法仅限于她用英语写句子,然后让不同的家庭成员费力地为她翻译,”邓肯​​的养女艾尔玛·邓肯插话道。

事实上,邓肯在革命前的俄罗斯非常受欢迎,以至于她经常游览该国并与当地名人交往。不过,在她美好的日子里,身边的俄罗斯人都精通各种外语,所以沟通上并没有什么问题。

莫斯科学校里的笔记本上撕下一页,上面用她飞扬的字迹写着:“我最后的爱!”接下来是用大拉丁字母书写的俄语翻译。

“我要亲吻你的脚印!!!”

“我不会忘记你,我会等你!那你呢?”

他回答了她(用诗歌),尽管他早就知道他的爱人只会欣赏他诗歌的音乐性,而不是它的意义。当伊利亚·施奈德最终向她解释了这首诗的本质意义时,他干巴巴、笨拙的翻译完全扼杀了这首诗的精彩本质,所以邓肯最终没能看到诗人对她敞开的心胸,只能无奈地帮助却盲目地徘徊在它的本质上。边缘。

尽管如此,他还是为她写了情诗。

就算你的这杯酒已经被别人喝完了,

但还是交给我吧,还是交给我吧

你的头发是玻璃般的雾气

还有你美丽的双眸中秋日般的疲惫。

哦,秋天的时代!在我眼里

比青春和盛夏更珍贵。

诗人的心现在因为你

感觉双倍快乐。

我的心从不说谎

所以我可以充满信心

傲慢的声音回答道:

从现在开始我就不再胡闹了。

是时候告别制造麻烦了

一瞬间的不羁勇气。

因为我的心喝着另一种

清爽的家酿。

我的小窗户被敲响了

是九月红柳枝摇曳,

让我做好准备

它不需询问就来了。

现在我可以接受很多

不需要强求,不需要失去。

我眼中的俄罗斯也变了,

坟墓和农舍也变得不寻常。

我疯狂地环顾四周

无论我在哪里,我都只能看到你

我的姐妹们,我的朋友们,

只有你才能成为诗人的伴侣。

而我只能为你

不断修养自己,

唱着路上的黄昏

顽皮也随之消失。

但如果叶赛宁和邓肯的两个宇宙无法进行语言交流,那该怎么办呢?她必须向邓肯证明,人们也爱他、重视他,她遇到的不是一个普通的无名小卒,而是一位伟大的诗人,他对文学的贡献不仅受到大批崇拜者的重视——邓肯曾多次出现在《故事》中。 “洛比加斯”咖啡馆见到了叶赛宁的崇拜者,受到了莫斯科政府的重视。怎么办?

那是 1923 年 12 月(也可能是 11 月底)。

加利亚说道。

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在《斯托伊洛》中告诉他的朋友,12月10日是他诗歌创作十周年。十年前,他第一次看到自己写的东西出版了。他甚至亲自起草了向人民委员会提交的文件。

叶赛宁表示,诗人协会和政府都计划举办纪念活动。

加利亚说道。

我们(纳扎罗娃和雅娜)对这个想法抱有相对冷静的态度:我很清楚,在这里,其实全世界都一样。只有“德高望重”的人才能获得桂冠。那个时候,大家都已经老得掉牙了。 。然后谢尔盖·亚历山德罗维奇兴奋地解释说他有权庆祝。

“是啊,没错,临死的时候,可以立碑,庆祝,获得荣誉,但我现在有这个吗……我死后不想庆祝,那有什么用?趁我还活着,让人民委员会拨款一万元给我写诗吧。

我们的沉默让他生气了。他谈论了两三天,然后就再也没有提到过他的周年纪念日。

叶赛宁总是特别害怕别人不理解他、低估他、或者视而不见。当人们问他的女儿塔尼娅姓什么时,小家伙总是自豪地回答:“我不是别人,我是叶赛尼娜!”

第6章 第一份礼物

……我记得,在他们的第一个春天里,有一次,我听见绵绵细细的马蹄声停在我们独立屋的门口,于是我走到窗前,看见伊莎多拉坐着一辆轻型马车回来了。

伊利亚·施奈德说道。

邓肯看到了我,礼貌地挥了挥手,她手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她三步跑上大理石台阶,容光焕发地站在我面前,兴奋又幸福。

“看!”她伸出一只手。她手里拿着一块硕大的男士手表,金光闪闪,“给叶赛宁的!现在他有了手表,一定会很高兴的!”

伊莎多拉用剪刀将自己的一张小照片剪成需要的形状,打开厚厚的金表后盖,将剪好的照片放进去。

叶赛宁大喜过望(当时他没有手表)。他不停地打开它,看着它,把它放回口袋里,然后又拿出来,高兴得像个孩子。

“我看看,”他从口袋里掏出手表,“现在几点了?”说完,他满意地“啪”的一声合上了表盖,然后咬着嘴唇,将指甲伸进了后盖下面。 ,把它撬开一点,开玩笑地低声说道:“里面是谁?”

然而几天后,当我从人民教育委员会回来,走进邓肯的房间时,恰巧看到这块手表闪烁着耀眼的金光,“啪”的一声摔成了碎片。

邓肯脸色苍白,一下子瘦了许多。他悲伤地看着手表的碎片和从金戒指上掉下来的自己的照片。

叶赛宁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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