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湖畔
我小时候，开封的北土街五月里洋溢着槐花的香味，路两边多是个体工商户，从路的东南开始，有小吃店、面馆（后段还出租漫画书）。化工店。老凤祥、锡器店、修封条店、茶叶店、德安客栈、蒸笼面店。刘家胡同往北是市政府车库（有一辆华沙老吉普车，是市长的车）。往北有景温州洗衣店、钟表店、裁缝店。寄售店、房屋管理处、西医诊所、穿心商店、（它是通南交井胡同的入口，据说从前这里有个门，里面常有歹徒从那里的乡下人手里买水果、米、面，然后回到院子里拿钱，逃之夭夭。最后在门上钉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过厅路行人当心，谨防上当受骗”。旁边应该是小烟店、水果店、玻璃工艺店、医院、糖果店、鸡鸭汤店。修笔店、文具店、杂货店、纪念品店、水果店。
从路的西南开始，依次有文具店、烧饼油条店、鼻烟店、羊肉汤锅、染坊、裁缝店、帽店、理发店、澡堂、市政府大院、帽店、百货商店、药店、钢琴修理店、糖果棒店、刀剪店、清真小卖部、汽车修理店、照相馆、糖果店、鞋店、良友租赁书店、糕点店、百货商店。
多年没见儿时玩伴了。面馆和良友书店是我放学后喜欢去的地方，在那里看书。几年后，我在火车上偶然在院子里遇见了儿时玩伴。他已经是河南大学体育系的教授了。我们还能清楚地认出对方。隔壁的一个朋友，后来在火车站当值班员，见面送我上火车时更是热情。呵呵。几十年了。
小时候，开封的汽车很少，如果在街上看见汽车，都会大吃一惊，就像看见战斗机一样。路边，每家店面大的店铺，都会有一个大水缸，早上和下午用来洒水，清扫街道。我们喜欢看各种游行、庆典，有腰鼓队、旱船队、赛驴队、踩高跷队、洋鼓号子队、新闻直播队、队前表演武术队等，这种运动，时不时地跑一趟，热闹非凡。最可怕的是，有一个大大的扁鼻子，小孩子看见她来，都会往后院跑，半天不敢出来。
还有一个奇怪的人，一个绰号老三的老头，身材魁梧，经常穿着破旧的西装，戴着破旧的帽子，戴着单片墨镜，打扮得像个盖世太保，肩上披着一件破旧的皮大衣，正走着，却突然停下，挥舞着双手大骂。他又喊道：“我卖这件皮大衣”，操着地道的长垣县口音，要价八十，最后卖了十八。最后，他清点了钱，挥手道：“你有一分钱！”有时，会把一个破旧的皮箱扛在肩上，大喊道：“我卖这件皮箱。”有时，会穿着破旧的毛织军装，手里拿着一双马靴，大叫着卖。当年，古城街头的一幕。
听老人说，三哥是靠做旧货、鉴定衣服为生的，他认识不少富家子弟，家道中落，怕丢面子，又不愿意把东西卖给寄售店，就叫三哥到他们家里去，把东西拿出来卖。三哥一般都是三两成卖，亏了不少钱。有一次他在垃圾场附近捡到一块黑矿石，不小心扔在家里了。后来，老古董收藏家奥斗到他家，聊天的时候发现了，奥斗识货，出来了，亲爱的，一块黑金。奥斗那猴子好聪明，不动声色，回去找结拜兄弟曹老六，两人在澡堂里筹划了半天。第二天，奥斗出来又去了。三哥说，昨天洗澡的时候碰到曹老六了，他现在正在玩石头玉石。聊了一会，他又转头看向矿石，压低声音说道：“三哥，那块黑石头我看在你家门口，明天拿去糊弄他吧。三哥不管，值多少钱？六哥好糊弄吗？”敖斗笑道：“不一定，一壶酒钱不就得了？”三哥心动了，走，试试能不能糊弄他孙子。
第二天下午，两人来到鼓楼大街北边的汇芳泉澡堂。曹老六正躺在那里泡脚。两人赶紧洗了澡，泡了一壶浓茶。敖斗痴迷地笑着说，老六，我听说你在玩石头，三哥要一块，不错。你看看，你要的话，开个价钱。六哥站起来，揉着脚说。能拿什么好东西？三哥一听，立刻哽咽道：“坏！孙！隔着门缝看人。来，你看看这一块。不行，我明天就送到北京琉璃厂去。”曹老六端起自己的宜兴壶，喝了一口茉莉花茶。拿走，不用看了，矿石，不值钱。扔到龙亭坑里去。哈哈。看看金壳怀表说，柴市那边的还等着我呢，他有一座玉山要卖，他可是有钱人，手里只有好东西。 眼看老刘要走，奥斗给三哥使眼色问，怎么了，六哥怎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三哥送你的，给我点钱。 六哥穿上黑丝裤衩外套说：“矿石没用的，留在这里，洗澡费我来付！”三哥听出了他话里的隐晦，大胆地说，你不付钱让我留在这里，就是做梦，不付钱你就不能把它拿走。 老刘笑了笑，拿起黑矿石看了看，这跟当标本卖给学校差不多了，这样啊，既然你们两个来了，大哥急着办事。他掏出几张小票，又加了五块钱，全拿了。我们去鑫生家吃饭吧，我请客。敖斗连忙把钱收了。三哥也觉得不用了，不拿也没用，钱不少，能用半个月。曹老六把黑矿石装进一个大布袋，戴上怀表，拿了把大蒲扇，拖着草鞋，出门买了点年糕，高高兴兴地走了。
他们离开澡堂，去了一家酒吧，喝得酩酊大醉，九点钟才回家，花了好几块钱喝酒，剩下的钱被三哥拿去给奥斗买烟，亏了十毛钱，三哥高兴得做了两个梦。十天后，奥斗老六和老三见老三没什么反应，就把黑金拿到万福楼金铺去卖，每人分得一千块钱，在那个年代，能买两套房子了。这人还是有点良心的，总觉得三哥被骗了。年底了，想着快过年了，就通知三哥去洗澡。在酒馆喝酒的时候，奥斗兴致勃勃，拿出一沓钱。说，三哥，我跟你说件事，实话。上次我拿你的矿石，曹老六遇到买家，卖了几百块钱，我有点替你感到惋惜。过年了，带一百块钱给我补上。别想太多，我都不知道那东西这么值钱。三哥听后愣住了。我也愣住了，意识到自己损失惨重。虽然拿了傲斗的钱，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那天晚上我一夜没睡好。半年后，业内人都知道了，老子有一天消息终于传到了他的耳朵里。一块黑金。那值多少钱？他后悔莫及，把所有的钱都扔了。从此，他养成了一个坏习惯，走路的时候，就说，他把钱扔了，然后我就用了一句俗语。每当想起这件事，我就后悔莫及。这个问题一直持续到我老了。
记忆不一定准确，故事往往都是夸张的传说，总之，人心要宽广，不要太在意！祝你长命百岁，虽然相隔千里，但也能一起赏月美景。
（作者胡边，本名王洪庆，开封八中1966级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