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日,海南省海口市,刚刚走出监狱的陈漫在酒店接受了华西都市报记者的专访。
出狱
“人们应该忘记这些不好的事情,忘记过去。”
早在前天,他就知道1日将宣布判决。那天晚上,他心里不停地默默念叨着:“我一定会赢,我一定会赢……”一边念叨着,一边睡着了,睡得很晚。昨天早上,他起得很早,七点钟就吃了米宝粥,然后就一直等待。看到头发有点乱,我就梳理了一下。
上午9点30分,他在狱警的带领下走进监狱的审判室。宣判后,海南省高院副院长代表海南省高院向陈满鞠躬致歉,并给予他5000元慰问金。陈漫收到了法律文件并接受了道歉。随后,便走出了法庭。
去年12月29日开庭时,陈漫感受到了无罪释放的感觉。当日,陈漫案再审在琼山区法院开庭审理。这是时隔23年,陈漫再次站在被告席上,他感觉自己看到了曙光。庭审当天,法庭没有宣判。陈漫很着急,但坚信自己会被判无罪。于是,回到监狱后,他就开始收拾东西。其中大部分是书籍,其中不少是马云、王石等人的传记。他每个月都会有新书,有些是他自己订购的,有些是家人寄来的。他把这些书捐给了监狱区。因此,昨天宣判后,他就迅速走出了监区。
我向嫂子打了招呼,又和两个同学聊了聊。陈漫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里,他不断地对妈妈说:“别激动,我马上就回家过年了。”陈漫一行人朝监狱门口走去。监狱大门外,一群记者已经等候在这里。陈漫举起右手挥了挥手,微笑着打招呼。
从监区大门到监狱大门,约有300米,只需几步即可步行。看到陈漫出来,等候多时的记者立刻围了上来。各种各样的问题都向他抛出来。采访结束后,记者要求他拍照,但他不愿再在监狱门口拍照。 “人们应该忘记这些不好的事情和过去。”
“我想过哭,但我不会哭。”陈漫笑着向前走去,因为家里还有爸爸妈妈。
告别了记者,陈漫坐上了大哥提前联系的车,坐在了大哥和嫂子之间。先去机场办理临时身份证吗?还是先回酒店?大哥和大嫂也没法争辩。陈漫连忙拦住了大哥:“哥,你别急,出了事别着急,慢慢说……”
一路上,陈漫一直看着车窗外。城市变得越来越大。 1992年,他第一次来海口时,龙昆南路和北路都没有房子。现在已经延伸到后面了,房子看起来更加华丽了……
在机场办理了临时身份证,中午12点30分左右,陈漫回到酒店,洗了个热水澡,穿上了哥哥和嫂子从绵竹带来的新浅粉色衬衫,穿上新裤子,新腰带,新鞋子和新袜子。陈漫穿着新衬衫,看上去年轻了许多,眯着眼睛笑道。
新裤子的腰部太小了。当我穿上它们时,拉链拉不上。大哥陈毅感到有些遗憾,赶紧打电话给妻子李玉琪去街上再买一件。陈漫并不在意。他穿上新外套,拉上拉链,“没有,盖住了……”陈漫笑道。
换上新衣服,已经过了午饭时间了。大哥和大嫂跟同学朋友打了招呼,就去附近吃火锅了。无罪之后,第一顿饭就是火锅。席间,易言友律师、王万琼律师、曹政律师均到场,还有陈漫同学。
宴会开始前,他们举起了酒杯。陈漫吃得很少,而且吃得很仔细。陈漫是左撇子,他想用筷子夹新鲜的鸡血。他尝试了几次但都失败了。哥哥见状,连忙拿勺子帮忙。 “我经常喜欢吃小餐,火锅很好吃,但我怕胃受不了,所以就吃得少了。”
记住
“他们通过刑讯逼供,逼我承认自己是凶手。”
这是陈漫重获清白后首次出现在媒体面前,轻松地回忆起自己在海南的经历。
1988年,25岁的陈在绵竹市工商局企业登记科工作。这是一份让很多人羡慕的“铁饭碗”工作。但他不愿意这样做,因为他喜欢听民间音乐和摄影。 “我没上大学,就开始工作了,感觉有点空虚。”陈漫说。
此时,数百万人正涌入海南,陈漫坐不住了。于是,他向单位递交了辞职信,告别了父母、大哥、二哥。我和几个朋友坐火车来到了海南。
“我来海南只是想干一番事业。”谈起在海南创业和装修公司的事,陈漫非常感慨。手里的烟快要烧到烟蒂了,他这才发现自己把烟灭进了烟灰缸里。 “公司取名为东雨,就是我的名字。陈字的意思是‘东’,满文的意思是‘雨’。”
记者纷纷提问,陈漫却似乎不知道如何拒绝。
记者请陈漫回忆一下1992年12月25日下午他在做什么,陈漫高举左手,然后又放下。 “你想说的话就说吧……”
“六点左右,我已经到了宁屯大厦。这是我工作的地方,距离案发现场大约10分钟路程。当时我和同事一起吃晚饭,看电视,给几个朋友喝茶。”晚上八点多,我出去打电话,当时同为静海公司业务员的杨喜春、刘德胜、张惠生作证说我还在。晚上六点到九点,我记得当时正在做饭的张姐说,外面有消防车在叫,是不是哪里着火了,我们就直接看。说我们不知道……”
易延友律师在《陈满案再审起诉书》中指出,经过对整个案件的证据进行全面细致的审查,原判决中提到的证据不仅未能证明陈满犯罪,却完全可以证明陈漫是无辜的。
“这么多人证明我没有这么做。12月27日,当我和朋友打麻将的时候,他们还是把我带走了。我到现在都无法理解这一点……”陈漫说,如果那天如果没下雨,他可能是去远一点的朋友那里陪他看电影了。那样的话,钟作宽被杀就和他没有关系了。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还是找到了我,并通过酷刑逼迫我承认自己是凶手。我想,这就是命运捉弄人。”
未来
“回家调整一下,适应社会,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
与23年前相比,陈漫的头发已经花白了。他说,这是因为时间不饶人,没有办法。
从他的脸来看,陈漫不像五十多岁的人。尤其是当他穿上嫂子买的浅粉色衬衫时,笑起来显得更年轻了。
对于监狱生活,陈漫并没有太多抱怨。还记得人生第一次站上被告席的那一天,陈满说,当时他的情绪非常激动,一直喊着自己很冤枉。当他听说一审判决是缓期执行死刑时,他非常失望,感觉天塌下来了。回到看守所,陈漫开始写他的第一份申诉书。 “我以前被拘留的时候也写过,但没有用。我想,我必须继续写。因为我没有这样做,我是无辜的。”
很快二审就来了,法院判决陈漫有罪。入狱后,陈漫并没有放弃。 “我的信念是,我什么也没做,我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我的良心,我一直坚持上诉。”
每月一次投诉。后来律师来了,陈漫更有信心了。尤其是77封家信,然后每个月给我妈妈打一次电话,我知道家里的每个人都在为他竞选,很多律师也在为他转达上诉。
高墙内,我读了太多的书,想通了太多的事情。陈漫说,其实他最不想回忆过去。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耽误了几十年,如果你一直生活在怨恨中,对你自己的身心,对你家人的生活都没有好处。所以,你应该看到未来光明的事情。” ”。
陈漫说,回国后,他想调整、了解一些事情,适应社会后再自己创业。 “创业不在于赚多少钱,钱是身在外的东西。我创业最大的目的就是回报社会,回报那些帮助我、关心我的人。”
你会从事什么行业?陈漫猜测道:“也许是网络的原因。不过现在还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