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农村产业融合现状、问题及发展路径！

我国农村产业融合现状、问题及发展路径！

当前，推动农村产业融合已成为农业农村经济发展的重大政策导向。 通过梳理国内学者对农村第三产业融合路径的研究发现，我国农村产业融合整体处于起步阶段，存在产业发展活力不足、融合主体缺乏、金融体系支撑不足、外部环境有待优化等问题。 提出以下对策建议：促进三大产业协调发展，提高产业竞争力； 加强新​​业态主体培育和扶持； 完善金融服务体系，强化财税支持； 加强农村基础设施建设，完善环境保护政策。 目前农村产业融合路径领域的研究主要以描述性分析为主，很少对典型经验进行探索性分析和比较分析，针对实际问题的研究视角单一。 下一步，学者们应围绕乡村产业融合中的重大现实问题，加强对典型案例的探索性研究，开展跨学科综合视角的研究，加强对不同地区不同类型乡村产业融合的研究，推动该领域的学术研究和实践探索。

我国经济社会发展进入新阶段，我国当前社会发展主要矛盾已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 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截至2017年底，我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已达58.52%，农业增加值占国内生产总值(GDP)的比重，截至2017年底已降至10%以下。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仍较低，但农业仍是国民经济的基础。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乡村振兴战略，明确了实现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总体要求：产业繁荣、生态宜居、乡风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 其中，产业繁荣是乡村振兴的基础，《促进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实施方案进一步指出，实现农村产业振兴的关键是走产业融合发展之路。

1、农村产业融合现状

纵观发达国家的成功经验，现代农村经济的发展需要依靠产业整合。 产业整合较好的地方，农村经济发展水平较高； 产业相对单一，特别是单纯依靠农业的地方，农村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 日韩在乡村振兴中聚焦“六大产业”，利用产业的加法和乘法效应推动产业融合。 20世纪90年代以来，创意农业在荷兰兴起，形成了创意农业产业链，提高了农产品附加值。 目前，我国农村第三产业整合总体处于自发阶段，在覆盖面、整合深度、效益等方面还有限。

1.1 农村产业融合的深刻内涵

产业融合始于产业间的技术对接。 随着实践的发展，产业融合研究逐渐从技术视角拓展到产品、产业、市场视角。 日本学者今村奈光提出了“第六产业”的概念。 他强调，在延伸产业链、扩大产业范围的基础上，推动农村三大产业融合发展。 近年来，国内学者对农村产业整合进行了大量研究，并对其“核心”基本达成共识。 农村产业融合的路径是产业间的融合、渗透和交叉重组。 一体化的特征是产业链的延伸、产业范围的扩大和产业功能的转变。 一体化的结果是产业发展和发展方式的转变。 我国“构建农村一二三产业融合发展体系”更多的是立足于农业多元功能开发、产业链延伸、价值链提升。

1.2 农村产业整合的形式

当前，我国农村三产融合持续推进，产业融合新业态不断涌现。 从农业内部产业、农业与外部产业、高新技术产业对农业的渗透与融合、或者新兴产业的替代性整合等角度来看，农村产业融合可分为四种类型，具体见表1。

（表1：我国农村产业融合类型）

1.2.1 行业内整合

农业产业内部整合强调农业种植业和养殖业结构的优化，包括资产整合和产业结构优化。 农业经营主体以优势农业资源为基础，利用农业内部产业间的联系开展多元化经营，利用生态链形成可持续发展、循环利用的农业经营模式。 这不仅可以实现农业产业规模扩张和增值，还可以提高农业生产效率，促进生态环境可持续发展。

1.2.2 产业链延伸、整合

农业产业链延伸强调以农业为中心，纵向提升各生产环节的可利用空间。 农业生产经营者可以依托主导产业向前向后延伸，拉长一体化发展链条。 比如，依托单一农业种植业，发展农产品精深加工、农产品供销一体化，垂直延伸单一农业种植产业链，极大拓展了农业利润空间。

1.2.3 功能扩展融合型

农业功能拓展强调在稳定传统农业的基础上不断推进农业与旅游、文化、教育等要素的结合，极大拓展了农业功能。 例如，传统农业与旅游、文化创意产业等第三产业融合，形成乡村旅游、农业生态采摘、休闲农业、农民创业园等新产业业态、新消费业态。 突出促进增收、激活消费的经济功能、带动就业的社会功能、美化乡村的生态功能。

1.2.4 技术渗透与融合

农业科技渗透融合强调依托传统农业，运用物联网、云计算、大数据分析等现代信息技术，利用互联网平台，充分发挥信息指导生产、引导市场的作用。 比如利用物联网、云数据实现农产品智能化生产，充分降本增效； 利用电子商务实现消费需求与生产供给的对接，降低流通成本。 农业大数据推动互联网与农业的渗透融合，“互联网+”对现代农业产生深远影响。

2、农村产业融合路径研究

国内关于农村产业融合的研究日益丰富，大致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直接研究农业与二三产业融合，如农业、旅游、文化产业融合； 另一种是对农村产业整合某一方面的间接研究，如产业整合政策、金融服务、流通体系等方面的研究。 实施农村产业整合的关键是如何选择战略路径。 笔者通过对国内农村产业融合文献的梳理和总结，主要从产业活力、主体支撑、金融体系和外部环境四个方面对农村产业融合问题进行文献研究，以期为探索新时代农村产业振兴提供一定的理论研究基础。

2.1 重振产业活力

乡村产业振兴关键在于产业整合模式，因此需要探索适合我国现代农村的产业整合模式。 目前，国内农村产业融合模式研究可分为两类：一是农业与其他产业融合；二是农业与其他产业融合。 二是农村二三产业融合。 前者整合的目的要么是延伸和深化农业产业链，要么是形成新的产业形态，其中“公司-农户”、“公司-农民合作社-农户”、“公司-一村一品专业村镇-农户”、“电商平台-公司-农户”等模式日趋丰富。 农业商品化要以稳定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为前提。 农村剩余劳动力的出路、土地要素的转移、企业的资金来源、企业家来源等问题是制约其发展的主要障碍。 农产品加工企业纵向一体化模式是我国农产品加工企业的演进趋势，其本质是上下游企业之间的动态博弈； 这一过程需要政府在遵循产业发展规律的前提下积极引导，以“农产品深加工-市场开拓”的模式引进企业，引导农民进行专业化、规模化经营。 农产品淘宝村是“互联网三农”的典型产品。 现有的农产品淘宝村是在农产品专业村的基础上自发演化的，其形成具有可复制性，但“从无到有”复制成为农产品淘宝村的可能性很小。 乡村振兴要选择有资源禀赋的村庄，立足现有资源优势，引导农产品加工企业向园区集聚，引导“一村一品”向优势产业带集聚，形成优势产业集群。 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首次提出“田园综合体”的概念。 “田园综合体”是随着现代农业、新型城镇化、休闲旅游的发展而发展起来的“农业-文化创新-新农村”复合发展模式。 是继特色小镇之后又一个投资风口和发展重点。 发展特色农产品、生态服务业等绿色产业是山区产业融合的可行路径。 但发展绿色产业不应过分强调资源比较优势，而应注重培养专门人才、加快技术创新和制度创新。

产业融合涉及多个经济主体，和谐的利益机制是农业产业融合模式健康运行的基础。 农村合作经济组织是连接各主体的经济纽带，通过整合农业产业链上不同经济主体的生产要素，能够有效解决农产品的生产、流通和销售问题。 农村产业融合的利益联动机制关键在于工商资本。 政府要在促进农民就业增收的前提下，引导工商资本参与农村产业整合，分层分类引导不同经营主体发展，形成互惠互利、风险共担的格局。 农村三产融合政策的重点是建立产业链与农民利益挂钩机制，重点整合基于农业资源的市场要素，强调“产、城、人”互动，坚持市场需求导向。

通过对上述文献的梳理发现，现有文献主要从宏观角度研究如何在具有资源禀赋的农村地区实现产业整合，但具体的案例研究较少。 成都市郫都区多利农场建设过程中，通过农民持有土地组建土地股份合作社，并与多利企业共同建设生态农业产业园，建立“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农户”的农业产业链机制。 对于那些内生要素（资源禀赋、区位条件、产业基础等）和外在动力（政策环境、城乡关系、国内外市场、城市辐射等）不足的农村地区，如何挖掘产业潜力、培育新的经济增长点，仍然是一个需要研究的现实问题。

2.2强化主体支撑

“春江水暖鸭先知”，什么样的农村产业可以整合、如何更好地整合问题的答案在于农业经营主体。 农村产业整合进程的主力是什么？ 李昌平和何雪峰之间的争论就是围绕这个问题展开的。 何雪峰看重的是以小农为主的家庭式发展，这是经济不发达农村的主流形式； 李昌平强调，集体应该是发展的主体，市场化与农民集体并不矛盾，集体化可以成为市场化的前提。 党的十九大报告《实施乡村振兴战略》明确提到，农业农村发展的主体是新型集体小农，即新型集体经济和新型家庭经营。 在日本农村工业发展过程中，即使是实力雄厚的农业规模化经营者，也需要工商资本来带动和支撑其“第六产业”的发展。 我国农村产业融合还需要农业生产者、龙头企业、农民合作社之间分工合作，竞争发展。 人力资本科技水平与经济发展密切相关。 农村产业整合需要大幅提高农村人力资本科技水平。 农业专业人才的引进和保留是问题的重点和难点。 农村创新人才培养不仅要完善原有人才培养模式，还要加强农村学校教育体系顶层设计，创新农村职业技能培训体系，发展“农业技术推广”与“农业合作组织”相结合的人才培养模式，开发农村数字教育资源，加强人才培养国际合作和西部合作。 重庆市贫困地区（县）运用特派员制度推动科技创业扶贫，是培育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完善农业科技社会服务体系、促进农村三大产业深度融合的有效途径。

在推动农业产业融合的过程中，越来越多的专家开始关注农村劳动力转移。 农业剩余劳动力转移速度制约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发展。 如果两者的发展速度失衡，可能会导致大量农民失地。 “增加第一产业投资、提高第二产业技能、优化第三产业结构”的对策是我国农村劳动力转移和就业结构调整的指导方向。 如今，农民工浪潮已不能带动更多农民就业，第二就业空间容量也不足。 当前，急需开发不完全依赖土地、不需要进城打工的第三就业空间。 此外，分散的经济发展模式放大了我国劳动力过剩的劣势，鼓励居民投资兴办中小企业，对于促进储蓄、投资、就业、收入和消费的良性循环具有重大作用。 乡村振兴的主要标志之一是农村保持一定的人口规模，其中青年人占一定比例。 但对于农业就业转移什么是“适度”、什么是“过度”，目前还缺乏研究。 在促进农村劳动力非农转移的同时，要避免其对农业生产、农村经济和农村社会造成不利影响。 日韩农业生产者依靠经济杠杆稳定农业生产队伍，出台支持海归创业的政策，为解决我国农村劳动力问题提供了思路。 通过对上述文献的梳理发现，已有不少文献对乡村产业发展的主体和人力资本进行了研究。 研究表明，要发挥人力资本的生产力效应，需要一定的经营规模与之相匹配，而这一过程必然伴随着农村劳动力的大规模转移。 如何确定劳动力转移量、如何拓展足够的劳动力接纳空间、如何在农村“空心化”、“老龄化”背景下留住乡村建设主力军，仍是值得进一步探讨的问题。 此外，新型职业农民培养方式创新、农业科技人才驻村扶持模式创新等也是需要进一步探讨的话题。

2.3 重建金融体系

农村产业整合首先要解决钱从哪里来的问题。 当前，我国农村金融发展普遍面临金融机构“贷款难”和“农民贷款难”的双重问题。 有效减少农村信贷约束，首先要减少“行政经济”压力体制对农村信贷市场金融机构创新行为的限制，拓展农业现代化进程中的金融支持路径。 储蓄动员效率和储蓄投资转换效率是推动农业现代化的现实选择，但随着我国农村金融体系改革的深入，这两项必须让位于投资投资效率。 信用风险制约着农户小额信贷的发展。 现阶段，要继续深化农村金融体制改革，推进农村金融市场信用建设。 有学者研究了农户信用风险的主要影响因素，建议小额信贷机构关注显着影响因素，并考虑其内部秩序带来的差异，建立针对不同层次农户的信用评级体系。 目前，农村基层政府可利用的财力具有很强的地域性。 解决这一问题的可行制度是省级以下转移支付制度。 在如何设计上级政府与农村基层政府之间的转移支付制度的问题上，明确乡镇政府提供公共产品的范围是一切讨论的前提。 我国县级财政转移支付中，一般性转移支付和专项转移支付的均等化效率较高，但机构补贴和税收返还的均等化效率较低。 县级人民政府要引导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形成合理的转移支付制度。

当前，扩大“三农”金融服务的一大障碍是贷款需求增加与抵押品不足的矛盾，农村土地资源大量闲置。 农户资产价值有效转化为金融价值是解决农户融资难的关键。 从培育农村资产流通市场、加快农村资产产权确权、加强农户贷款担保创新等入手，加强农村商品性建设用地入市融资服务，将资源转化为资本，可以为乡村建设注入大量血液。 休闲农业是发展闲置宅基地的有效途径。 通过企业模式，将农民闲置宅基地资源转股参与工商资本运营。 这种模式特别适合缺乏工业或无法从事工业的山区、半山区农村地区。 除了正规的金融信用外，资本下乡还会产生三个积极效应：规模经济、知识溢出效应和社会组织效应。 工商资本也是农业生产要素整合配置的重要组成部分和推动乡村振兴的重要力量。 成都多利农场采取公司垫资、宅基地带薪休假、建设用地入市等方式，有效解决了都市现代农业的投资和运营问题。 但也有学者对资本下乡持否定态度，认为资本下乡投资农业是为房地产开发等非农盈利项目铺路，对农业经营没有任何好处； 要让工商资本真正服务农村经济，政府应在筑起保护农民权益防火墙的前提下，优化投资环境，遵循市场规则，让更多工商资本在乡村振兴中发挥作用。

回顾上述研究，我们可以看到，大多数关于农村金融发展的研究都是从宏观层面的供给主体（政府、金融机构）的角度进行的。 对省域农村金融发展的实证研究以及从需求方（农户、农业企业）角度进行的研究相对较少。 此外，在处理“空心村”问题时，是被动拆房造地，还是认真考虑长远对策，还需要进一步研究。

2.4 优化外部环境

农村综合功能和承载能力是推动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的重要因素。 资本边际收益率差距的存在使得农村资本不断流向城镇。 依靠行政手段来纠正或扭转上述资金流向是不明智的。 提高新时代农村资本边际回报率，我国必须加快城乡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依托民间组织、个体经营者等生产经营主体拓展农产品推广渠道。 “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 休闲农业、生态农业等产业融合形式的发展需要良好的环境基础支撑。 强化“以奖促治”的农村环境基础设施运营管理方式，积极推广农业生态循环技术和畜禽养殖清洁生产，改善村容村貌，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改善农村环境。 对于农村基础设施的供给主体，政府应重点投资纯公共产品性质的设施，并出台政策引导混合性、私有性产品属性的地区，建立各主体互动协作的农村公共产品供给模式，提高农村公共产品供给效率。

农村产业融合发展离不开相关政策的支持，主要体现在重大项目实施、政府购买公共服务、设立农村产业融合投资基金、农村产业融合实验示范区建设等方面。 我国应继续加大对农业的支持力度，逐步降低市场价格支持比例，加大对农业知识和创新体系的财政投入，完善农产品质量追溯体系和农产品价格形成机制，遏制企业违规行为。 同时，政府应对农田农业经营创新提供政策激励。 一是给予用户农业基础设施建设补贴资金，鼓励规模经营； 二是通过扶持龙头企业，鼓励农民投资拥有承包地经营权的农业龙头企业，为产业化经营提供激励。 三是对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和农业技术研发提供长期投资激励； 四是为新农村企业发展提供激励，引导工商企业发展现代农业，促进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全产业链发展。 在完善土地流转机制方面，有学者建议，农民口粮田、水田、高产田应保持家庭承包模式，仅对坡地、山地、荒地或少量低产田进行流转。 他们还提倡农民以土地所有权的形式流转土地，对租赁的土地按照土地法的规定征收土地开发增值税，避免少数人以农业开发为名，明目张胆或变相房地产开发，获取暴利。 此外，优化农村承包地“三权分置”应从落实集体土地所有权、稳定承包权、放松承包地经营权三个方面入手。 Among them, the of by "co- by share" and the of ' entry and exit are the key link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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