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有媒体报道寺库北京总部疑似跑路,整栋大楼几乎空无一人,引发热议。寺库回应称,该报道不实。 “我们的办公地点只有一层,也就是五楼,目前办公面积还没有减少,几百人都在正常办公。” “媒体报道称,一楼已空出,实际上是公司的奢侈品展示区和仓库。目前,公司已将所有奢侈品搬至专业奢侈品仓库进行存储和发货。”
据媒体报道,保安人员透露,寺库大厦6个月前就开始搬东西,目前大楼1-4层已全部疏散,仅5楼还留有部分工作人员。寺库亦庄物流仓储中心保安人员表示,寺库已经搬出,最近很多人都在寻找。
现场还有一名女子前来收款。该女子称,她在寺库托运了很多奢侈品,但一直没有收到货款。对此,维权接待人员表示,每周一会支付一部分费用。
据称,早在去年11月,就有在寺库平台托运奢侈品的用户投诉,货物售出后寺库一直无法将货款转入用户账户。有的用户甚至等了半年。该帐户从未收到。
事实上,这样的会计纠纷对于自称中国最大“奢侈品电商”平台的寺库来说并不新鲜。
两年前,一位艺术家找到健健,希望健健能够帮助艺术家维权。他们声称上市公司、全球奢侈品电商平台寺库拖欠艺术家画作的付款。
当时,120位艺术家联名表示,要求寺库在规定期限前偿还债务。如果没有按时付款,他们将通过媒体和法律手段共同维权。
艺术市场一直是一个神奇的存在。看来艺术家才是这个市场的源泉和核心,因为除了古董之外,这个市场的所有交易内容都必须是艺术家创作的。
在高度不透明的利基市场中,艺术家是一个被排除在市场之外的角色。那些想从市场上发财的投机者都把艺术家视为“又傻又甜”的目标。因此,过去的“被骗展览”、“扣画”、“拖欠画费”……这些悲惨经历,都成为了艺术家进入这个行业必须缴纳的学费。
几年前,当电商蓬勃发展时,艺术品电商的春天似乎即将来临。每个看似透明的交易平台都在为那些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吸引大量的潜在买家。以经营在线奢侈品业务而闻名的寺库等平台也向艺术家伸出了橄榄枝。
然而,在这次与大平台的合作中,艺术家们也没有逃脱弱势的命运。
对于120名艺术家来说,他们所欠的优秀画作金额从百元到万元不等。成都艺术家李健打算利用这次联合维权的机会,向寺库追讨欠他的最后200多元钱。 “上次有一群艺人索要钱维权,我觉得这次没欠我多少钱,所以就没有跟他们一起,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复杂,我只是有点生气每次我违约,我就失去了所有信用。”
这200多元已经拖了3、4个月了。 “上次我问四库的工作人员,他说下周一就可以了,然后我下周一就等他了,结果没出来。他也说这周就可以了,然后就等了一直到周日,但还是没有完成,每次他们总是这样推,说这周或下周一完成,但每次都说不算。”李健说。
如需在寺库结算,需提供经艺术家确认的声明。每份声明将在艺术品售出后的下个月通过电子邮件发送给艺术家。艺术家下载、打印、签名,然后返回寺库进行付款。
“但工作人员总是会犯错误,犯错误。比如,他们给我发了别人的声明,或者好几次根本没有收到声明。然后我就问了,问了才知道对方有我给他的电子邮件地址是错误的,但我留给他的电子邮件地址是正确的。”李健说。
最后200元欠款原因,李健多次询问,得到的答复是:“对账单格式不正确”。
如果账单出现问题,结算将会延迟。如果来回出现错误,结算周期就会受到影响,艺术家的画付款将推迟到下个月。李健猜测,四库可能没有专人负责艺术家的绘画工作。对于寺库这样一家主打“包”“表”“珠宝”等奢侈品的上市奢侈品公司来说,艺术品的地位暂时还是微不足道的。
“声明终于和好了,但是付款依然没有结清,也没有人提醒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健说:“如果有问题,那就得想办法解决问题,不然就得按时结账吧?不过我还是要问艺人为什么不最后,当艺人询问时,对方会告诉我,你有什么问题,比如合同里的银行卡详细信息等等,主动告诉你。
“卖一件就得抢一件,从2018年到现在,我从来没有按时拿到过工资。”李健说道。
寺库于2017年下半年与艺术家建立合作,寺库成立了300余位艺术家的工作小组。一年后,这个工作组变成了“催款组”。李健所经历的事情,几乎所有艺术家都经历过。
2019年初,艺人在群里询问说法已成为常事。往往一个人问了之后,一系列艺术家很快就会跟上来问。
合同问题屡见不鲜。
2019年,艺术家们只想在春节前收到寺库的画作,过一个美好的新年。
一直持续到2020年,我还在催促,法案仍然是问题之一。
随后,艺术家们开始认真地讲道理,表示一旦作品通过寺库平台售出,他们就会立即将画作交付给买家。 “寺库一直说是和艺术家的合作关系,我们从来不耽误,为什么我画不完头发?”
李健无奈地说:“我累了,我为要付钱而心烦意乱。”
最后,四库欠下的200元钱终于还给了李健。 “他们的工作人员加了我微信,给我发了钱。工作人员告诉我,这是他自己的钱,公司有很多手续。如果他最后给我发了钱,他会让我把钱还给他。”
过程真的有那么复杂吗?还是疫情蔓延,寺库没钱了?
寺库于2008年以销售二手奢侈品起家,积累了一批粘度高、消费能力强的奢侈品消费者。
十年后的2018年8月,当寺库与李健等一批艺术家再次签订为期一年的合约时,寺库与全球最大的消费品私募股权投资公司L Asia 、京东达成战略合作,并获得投资1.75亿美元。凭借巨大的财力、物力,寺库开始试水真正的“奢侈”艺术品业务。
2020年,受疫情影响,寺库与奢侈品牌合作,将入驻流程从两天缩短到五分钟。 “奢侈品就是标准品,寺库之前一直和商业品牌有很好的合作,我们积累了很多资质,所以5分钟就可以入驻。”寺库相关人士表示。
“但艺术品属于非标产品,所以流程比较复杂。因为对于非标产品,任何商业平台都没有通用的行业标准。”
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前,寺库就已经尝试将奢侈品行业的成功经验移植到艺术中。 “如果从经营奢侈品的角度来看,这个产品一定是设计师设计的,一旦流行起来,它就会成为经典,被传承下来。我们认为艺术也是如此。一旦一件作品被认可的是,艺术家想要商业化的形成也应该延续他原有的风格。”寺库同时举办艺术展览,就像国际时装周的直播一样宣传奢侈品牌的历史。艺术直播培养艺术用户。
概念是可以互操作的,但从寺库的实际角度来看,仅仅通过现有流程将艺术品变成商品进行销售已经成为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目前,寺库艺术品的整个流程是先走邮件,然后再走法务,当法务没有问题的时候,我们再到财务端完成结算。”
“至于法律这一步,因为涉及到很大的法律风险,所以会有更多的要求。而且,平台面对的不再是企业,而是个人,沟通成本急剧上升。有时还要求艺人提供一份合同,可能真的要修改十遍。”
但寺库上的艺术版块交易量很小,传播成本却很高。看来这生意不是什么好生意。
为了配合寺库的进程,艺术家在前期上传作品的时候就已经不知所措了。好不容易把画卖了,却出现了拖欠画款未付的情况。
“一些艺术家甚至因为平台拖欠了他们所售艺术品的付款而搁置了他们的画作,”一位艺术家抱怨道。
大多数入驻寺库的艺术家对于这个平台的看法不一。首先是寺库的佣金比例远高于行业通行比例。
“寺库向艺术家收取40%的佣金,这在艺术领域是极高的。但卖得好也没关系。如果流程更简单、付款时间更短、工作人员更积极主动,我们就能做到。”接受。”
只要作品卖得好,其他一切都可以牺牲。李健2017年加入寺库,几个月内就卖出了5、6件作品。截至2020年初,李健已售出近20幅作品。虽然他的作品在市场上比较受欢迎,但大部分都是在寺库出售。
近年来,电子商务已经在传统画廊和拍卖行交易渠道之外兴起。但由于现有的艺术品收藏和艺术品消费市场依然小众,在大众电商的汪洋大海中,艺术品品类很难受到流量的真正关注。 。
我给了你心流,你却一直在心流之外。流量错觉是艺术品电商的残酷现实。如果没有流量的呵护,艺人在电商平台上只会感受到比线下更大的冷漠。
2020年疫情再次袭来,线下艺术市场几乎全部进入冬眠模式。香港巴塞尔艺术展、台北亚洲艺术博览会、北京艺术博览会等均已取消或推迟。传统拍卖行业被迫按下暂停键后,转向线上。但本质上,这仍然是对现有市场的线上线下分割,并没有改变市场过度拥挤的本质。
寺库艺术品之争似乎已经悲惨地结束了。
近几个月来,与寺库合作的300多名艺术家已将其所有作品从寺库平台下架,并终止与寺库的合作关系。
最后一批被催款的120位艺术家,近期正在通过朋友、媒体、网络等渠道寻找途径。寺库最终做出承诺:“5月底前结算所有艺术家的画作。”
这位“讨薪”的艺术家在陆续收到画作钱后,急于摆脱这次遭遇。
公开信息显示,2022年以来,寺库已两次申请破产重组。 1月5日,柴晨旭申请北京寺库破产审查,但申请人次日撤回申请; 8月10日,全国企业破产重整案件信息网显示,北京寺库商贸有限公司申请破产审查,申请人为赵东平。
看来在这次经济低迷的情况下,奢侈品行业无法独自生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