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卡帕镜头下的西班牙内战：告别国际纵队与社会政治变迁

向国际纵队告别。

西班牙马西亚斯，1938 年 10 月 25 日

1939年西班牙内战结束前，欧洲的社会政治局势发生变化，在摄影领域，战争摄影的实践也经历了一些关键节点。

罗伯特·卡帕与他的搭档格尔达·塔罗在共同创办玛格南图片社之前就记录了战争的残酷。对卡帕来说，记录西班牙内战是一种情感投入——从意识形态上讲，他对反法西斯共和军的困境深表同情，该军由工人、工会、社会主义者和穷人组成。

保皇党军队向塞格雷河岸发动了进攻。

西班牙阿拉贡前线附近的弗拉加，1938 年 11 月 7 日

另一方面，卡帕也投入了另一份热情，那就是他的同伴塔罗，他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他身边。他们的照片成为西班牙内战的永久记忆。在法国出版物还不承认摄影师的时代，法国杂志《观点》刊登了卡帕第一次去马德里时拍摄的早期照片，自豪地指出他们“把他们最有能力和最大胆的摄影师派到了西班牙首都”。

1938 年，《华盛顿邮报》对卡帕及其记录西班牙内战的作品进行了专题报道，称他为“当代最伟大的战地摄影师”。

巴塞罗那交响乐团前成员在西班牙难民营中。

法国布拉姆，1939 年 3 月

“现代战争最可怕的趋势之一就是非人性化。士兵们大规模使用武器杀人，只是因为他们已经学会了将受害者视为一个群体，而不是个人——敌人。卡帕的策略是重新人性化战争，强调受苦的是个人，这样那些观看照片的人就会情不自禁地产生同样的感受。”

—卡帕在西班牙，作家，

摘自《西班牙之心》图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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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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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内战爆发前，还保留着匈牙利名字安德烈·弗里德曼的卡帕是巴黎一名打零工的摄影师，生活贫困，身无长物。

他的女友格尔塔想出了“罗伯特·卡帕”这个化名，告诉潜在客户他是一位备受尊敬的美国摄影师。波赫莱拉说服巴黎的编辑们，他们必须为每张照片支付至少 150 法郎才能对摄影师诚实。这种方法也让卡帕有了真实的身份，因为当时在巴黎活跃的另一位摄影师也叫弗里德曼。

德意空袭后，国民党军队对马德里的进攻从1936年11月持续到1937年2月，是南北战争中最惨烈的战役之一。在此期间，意大利和纳粹德国开始支持国民党军队，而苏联则援助人民阵线政府。

西班牙马德里，1936-1937 年冬季

“我现在用一个新的笔名工作。他们叫我罗伯特·卡帕。可以说，我重生了，但这一次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分娩之痛，”卡帕在写给母亲的信中写道。与此同时，格尔达·波利拉将自己的姓氏改为塔罗，以纪念一位住在巴黎的日本画家。

空袭警报响起，人们逃进防空洞。

西班牙毕尔巴鄂，1937 年 5 月

卡帕的传记作者理查德·惠兰曾分析过，安德烈·弗里德曼和罗伯特·卡帕这两个名字分别代表着卡帕的两个方面：一个是他自己，另一个是他渴望成为的样子；一个是“长发、蓬头垢面、胡子拉碴的吉普赛人”，另一个是他母亲和格尔达希望他成为的“受人尊敬的美国人”。

格尔达还“有时称呼她的爱人为安德烈，有时又叫他卡帕……就好像他们三个人一起生活一样。”

三名效忠派民兵在战壕中瞄准。

西班牙科尔多瓦前线，1936 年 9 月初

凭借自己的名声，卡帕攒下了足够的钱，可以更加自由地旅行，这一策略既带来了名声，也带来了自由，他们游历了西班牙各地记录内战。

共和党士兵在总督府，这是反法西斯阵营的最后堡垒。当天早些时候，共和党士兵引爆了一枚地雷，威力足以炸毁整面墙。

西班牙，阿拉贡前线，特鲁埃尔战役，1938 年 1 月 3 日

倒下的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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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内战最经典的照片之一，也是卡帕摄影生涯的代表作，它捕捉到了西班牙共和派民兵在科尔多瓦前线受伤倒下的瞬间。

“这幅画有力地展现了人类的困境，士兵被伏击的敌人击倒，仿佛是命中注定……这幅画令人难以忘怀，代表了在战争中牺牲的所有共和士兵，以及不断前进却不断被击败的西班牙共和国本身。”

—卡帕在西班牙，作家，

摘自《西班牙之心》图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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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尔达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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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8 年 7 月，卡帕返回巴黎，而格尔达·塔罗则留在马德里。当她得知共和军对马德里以西的布鲁内特发动猛烈进攻时，塔罗立即前往记录。战争空前残酷，7 月 25 日晚，在混乱的撤退中，塔罗跳上一辆军官车的踏板，本以为安全，却被一辆失控的坦克撞倒。

共和党女民兵在巴塞罗那郊外的海滩上训练。

西班牙，1936 年 8 月

塔罗特受了重伤，第二天就去世了。据信她是。塔罗特是一名激进的共产主义者，因涉嫌参与布尔什维克推翻希特勒的阴谋而受到纳粹的审讯。她一到巴黎就加入了当地的共产主义组织。她死后，组织里的同志们在巴黎为她举行了葬礼。

塔罗的死让卡帕伤心不已。在献给塔罗的摄影集《死亡在沙漠》的前言中，他写道，格尔达“在西班牙前线待了一年，从未放弃”。不到二十年后，命运又开了个类似的玩笑——在记录第一次印度支那战争时，卡帕在拍照时不小心进入雷区，被地雷炸死，结束了他传奇的一生。

保皇党民兵跳过了战壕。

西班牙，科尔多瓦前线，1936 年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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